nbsp; 裴贽看着一身狼狈模样的盖寓,跳下马来,笑道:“呵呵……盖将军是不是有些明知故问了啊?”
盖寓张了张嘴,最后深深叹息一声。
“唉……”
杜让能同样跳下马来,拱手道:“老夫与裴相得知贵军竟然与辽东军再起争执,这才急匆匆赶来,可惜啊,还是晚了一步。”
裴贽笑了笑,随口问道:“胜负乃兵家常事,盖将军不必如此,就是不知晋王如今可好?”
杜让能笑了笑,看了裴贽一眼,最后又看向盖寓,微笑不语。
盖寓张了张嘴,连续几次都未说出来,最终又无奈叹息道:“王爷如今身受重伤……”
“啊?”
裴贽和杜让能同时失声惊呼,这消息太惊人了。他们都知道,战阵厮杀,直接被砍脑袋死掉的不是很多,真正令人恐怖的就是身受重伤!
这才是真正的九死一生!
盖寓带着他们转过山岗,又进入了一片树林,这才发现这片树林里竟然藏了数千兵马,个个都快成了冰雕一般。
盖寓带着裴贽和杜让能进入一顶矮小的帐篷,看到了李克用躺在一张破羊皮上,气息急促的模样让人心惊。
杜让能与裴贽对视一眼,心中如同万丈波涛一般,看到李克用这模样,好像随时都能死去一般。
李克用看到他们,同样吃了一惊,想要起身却最终无奈放弃了,心中顿生绝望悲哀起来。
李克用被骑军手斧看中左肩,万幸的是他的铁甲还算不错,否则他现今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命是一时保了下来,同样也留下了致命的伤口。
“让……让两位朝相笑话了……”李克用勉强说了一句。
杜让能急忙上前几步,来到李克用身边。
“王爷莫要多言,还是好好修养才是。”
裴贽看了一圈,帐内只间到李克用的几个养子,却未看到李存瑁,心中顿生不妙来,不由说道:“王爷,世子……”
杜让能一愣,忙四周看了看,只间到一群低头不语的晋军将领,哪里还有李存瑁,杜让能心中狂跳不已,忙看向李克用。
李克用张了张嘴,眼泪却流了下来。
盖寓一脸悲戚道:“悔……悔不听世子之言……”
听了这话,杜让能和裴贽更觉不妙来,两人相视一眼。
李嗣源垂泪道:“三弟……三弟与母亲被……被李悍虎抓走了……”
“嘶……”
两人同时冷吸一口气,再次对视一眼,两人都发现对方眼中的震惊、惊慌。
李克用如今成了这般模样,随时都可能死去,李存瑁和刘氏又被抓住了,晋军……晋军怎么办?
裴贽起身就要离去。
“王爷,还请我等这就告辞……”
盖寓突然上前抓住裴贽手臂,哭诉道:“裴相,王爷对大唐可是忠心耿耿的啊!当年黄贼之事,裴相您是清楚的,杜相……”
盖寓又泪眼模糊看向杜让能,杜让能起身,向李克用拱手道:“王爷素有大功,本相与杜相前来就是要调解贵军与辽东军之事,只不过晚来了一日。”
“不过王爷还请放心,本相听说李悍虎素来对王妃比较恭敬,有王妃护着世子,想来世子是无碍的。”
李克用张了张嘴,最后叹息一声,他也没了法子,只能躺在皮子上无奈点头。
裴贽再次拱了拱手,说道:“老夫这就与杜相前往阴地关,不过王爷……您也知道,那小子脾气不是很好,贵军一直不愿离开晋州,致使那小子无法回潼关,这才怒而兴兵,此时王爷失利,若让那小子就这么退去……”
“王爷,那小子一向贪财好利……若……若……那小子恐难放过太原。”
裴贽不知道现在用钱粮来让李思钰退步还管不管用,但是他知道,钱粮是必须之物,有这些管不管用不知道,但是没这些,那是一定不行的!
李思钰好钱粮,那是天下皆知的,为了这些钱粮,他不惜卖地、卖节度使!
李克用现在也没了心气,媳妇和儿子都被抓走了,自己又成了这般,回想起儿子来,心中又是惭愧,又是痛惜!
最后,李克用不得不点了点头,轻声道:“本王愿用百万钱粮换回王妃和瑁儿……”
盖寓急忙哀求道:“还请两位相国看在我家王爷当年对朝廷的功劳面上,援手一二……”
“今后定然以两位相国马首为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