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且息怒。”
张惠忙搀扶摇摇晃晃的朱温,担忧道:“辽东军突然杀入河南,夫君若出了意外,臣妾当如何?”
“哼!”
朱温冷哼一声,强压下怒火,愤怒道:“辽东军已经杀了过来,还留那些人作甚!”
蒋玄晖脸上一片红肿,显然是被暴怒的朱温打的,听到朱温这话,急忙跪在朱温面前,叩头失声道:“大帅,若是砍了那些人,辽东军将再无忌惮,还望大帅三思啊!”
“三思!三思!”
“砰!”
朱温大怒,再次一脚踢在蒋玄晖脸上。
蒋玄晖好像也舍命一般,再次跪在朱温面前。
“大帅……”
“你……”
朱温更加愤怒,正要抬脚再踢,张惠急忙拉住。
“夫君且息怒,夫君……”
就在此时,氏叔琮、刘彦随、刘彦章、康怀英、李思安、张言……一大群军将急匆匆赶来。
见到这些大将,朱温终于把怒火强压了下来。
“哼!”
朱温推开张惠,大步走向前厅,诸将相互看了看,默默跟在身后。
一路上,不断有仆妇、婢女、军卒跪在地上,辽东军杀了过来,这个惊天消息蔓延的很快,无人敢在此时触怒暴怒的朱温,全都努力跪在地上,缩着身子,唯恐让朱温注意到自己,丢了性命。
比寒冬还冰冷的面孔,让整个华丽的厅堂落针可闻,看到个个低头闭嘴不言,这更让朱温恼怒。
“怎么,无人可说了吗?是不是你们都准备投降了?啊?”
“砰!”
暴怒的朱温猛然一拍桌子。
突然的巨响,数十将领身子猛然一抖,一个个低头偷看其他人,这更让看着的朱温恼怒,指着蒋玄晖怒道:“说!刚刚不是很会说吗?”
“说!”
鼻青脸肿的蒋玄晖很是狼狈,身子上泥土污水无数,头发也散乱不堪,在整个厅堂中,他最显眼,更是成了朱温的出气筒。
蒋玄晖跪在地上,叩头道:“大帅,还请息怒……”
“老子不想听什么狗屁混账话!”
蒋玄晖正要说“息怒”话语,这更加刺激到了朱温,怒起,指着蒋玄晖鼻子大骂。
看着蒋玄晖狼狈模样,诸将心下哀叹一声,却不敢出来求情,唯恐引火上身。蒋玄晖好像也被朱温压得狠了,一叩头,大声道:“辽东军突然绕过秦地函谷关,杀入河南,属下请死弹劾大帅!”
蒋玄晖话语一落,满堂寂静,所有将领全都一脸诧异,抬头看向头拱地的蒋玄晖,看着手指乱点蒋玄晖脑袋,却一句话说不出来的朱温,众将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是不是变了?
太他娘地劲爆了!
众将怎么也想不到,想不到蒋玄晖竟然有一副狗熊胆。
“辽东军之前一直很安静,数万民壮前来洛阳路上,他们也从未有任何异动,可是今日为何突然杀入我地?”
“关外秃头蛮击败营州兵马,夺了营州之后,营州兵马、百姓不得不后撤欲进入关内……”
“混蛋!”
“砰!”
朱温一脚踢在蒋玄晖头上,大怒。
“老子不想听这些!老子……老子……”
头破血流的蒋玄晖,爬起来再次跪在朱温面前,鲜血糊住了他的眼睛,却未擦拭一下,重重叩在地上,怒吼。
“营州兵马欲退入幽州,途中李悍虎兵乱,夺了营州数千兵马,其后击败阿保机,获得数千战马和无数金银……”
“砰!”
“闭嘴!”
朱温再次踹翻蒋玄晖……
“为了十万百姓,李悍虎入幽州购粮,之后更是为了粮食杀入河东!”
蒋玄晖头脸全是鲜血,已经不是叩头了,而是昂着头直面朱温,竭力怒吼。
“李悍虎在河中,从未间断过向河中饥民供粮,为此甚至于阴地关再次与晋军大战!”
“数万民壮从河中、华州前来,数万民壮前来洛阳运粮……”
“闭嘴!闭嘴!”
“砰!”
朱温听到这里,就知道蒋玄晖想说什么了,这件事情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法子,后来与诸将商议后,都认为是最好的法子,是一箭三雕的法子,其一可打击辽东军在关中威信,让李思钰在关中成过街老鼠,其二能省下二十万斛粮食,其三可让洛阳百姓深恨辽东军。
如此一箭三雕之计,诸将无不赞叹,个个马屁拍的震天响,唯有一人激烈反对,就是满头满脑鲜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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