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太闷,随阿爹出去走走。”杨复恭突然开口。
见到他还有些不爽,杨复恭叹气一声,上前拉住李思钰手臂,向帐外走去。
“走吧,让他们父子单独呆一会。”
李思钰叹了口气,没有反抗,跟在杨复恭身后,在经过谢彦章身旁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有太大压力,又不用你劝降,本帅不会把葛将军怎么样的。”
说着不再理会,径直跟着杨复恭走了出去,杨氏则牵着阿蛮的小手跟在其后。
“行乾,与阿爹说说,是否真的强攻洛阳?”
“孩儿是这么想的。朱温身在洛阳,用洛阳百姓阻止我们数万百姓运粮,两地百姓已然势如水火。”
李思钰叹气道:“我军辎重不足,朱温手里还有数万兵马,再加上洛阳百姓,朱温是很难服软的。”
杨复恭默默点头,他知道现在辽东军面临的是何种困境,可是他心中还是有些期盼,期盼奇迹的发生。
“若是强攻洛阳,为父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正如我儿所说,洛阳城坚池厚,数万宣武军和洛阳百姓守城,强攻洛阳,辽东军死伤太甚。”
“那是没法子的事情,不过孩儿觉得……洛阳百姓或许是关键。”
“哦?说与为父听听。”
李思钰皱眉道:“天下百姓无一地安稳,久经兵灾,其实是很希望安稳的。”
杨复恭默默点头。
“宣武军几乎所有兵马都在洛阳,河南各地城池还有些守卒,但这些人是不是真的忠心于朱温尚不可知,但孩儿认为,只要我军表现出足够强硬,造成一个假象,一个可以干掉朱温的假象,他人就会犹豫自保,不会给孩儿造成多大压力。”
杨复恭突然笑了起来。
“庞师古与葛从周……呵呵……”
李思钰无奈道:“正如阿父所想,牛存节败退,逃入秦函谷关,李存孝是不可能出城与孩儿一战的,这对他没多少好处,至少现在如此。”
“谢彦章被俘降了孩儿,无论愿意不愿意,他都必须出城与孩儿一战,若常人,需攻打汉函谷关,需拿下此城方可攻打洛阳,主要是担心前后夹击。”
“孩儿此次算是破釜沉舟,或是破罐子破摔,不去攻打坚城,直接从城下通过,朱温多疑,葛从周若不阻止,无论如何他都无法与朱温交待,纵然最后前后夹击孩儿,他也必死无疑!”
杨复恭心下叹息一声,他与朱温打过不少交道,知道朱温是何种性情,正如李思钰所言,谢彦章这个养子投降了,若不出城阻拦,按照朱温习惯,很可能辽东军通过此关时,也就是葛从周身死之时。
杨复恭点头笑道:“朱温名下两员大将,一逃一俘,他人看在眼里自然担心害怕,就会有犹豫。”
李思钰点头道:“正是如此,可这还不够。”
“治军当以恩威并重。击败了庞师古、葛从周,威压还是差了点,朱温依然优势明显,毕竟这里是宣武军的地盘,有朱温和无朱温是不同的。”
杨复恭沉默了片刻,说道:“在他人眼中,洛阳坚守数月是没问题的,应该可与我军相持不下。”
两人一边散步,一边讨论今后之事,外围被百十名亲卫护住,不允许靠近。
李思钰看向数十里外的洛阳,轻声说道:“朱温崛起与黄巢,多年的厮杀早已让河南臣服,哪怕是因摄于武力而臣服。”
“我军威慑不足,他人很难说会不会前来支援洛阳,所以孩儿觉得势必要增加些筹码。”
“哦?我儿还有何筹码?”
李思钰没有理会杨复恭的疑惑,看着洛阳,喃喃低语。
“朱温……你准备好了么?”
……
辽东军杀入河南,距离洛阳只有一日之遥,当葛从周战败被俘传入洛阳后,整个洛阳都沸腾了起来。
一名宦官内侍模样之人,急匆匆跑进了朱府,人尚未进入厅堂,就听见朱温咆哮怒吼,愤怒的咆哮让他脚步停顿了下来,犹豫着是不是进去禀告。
想了想,最后还是不得不低着头、弯着身,迈着小碎步进入厅堂。
“王爷……”
“滚——”
“砰!”
内侍尚未开口,暴怒的朱温一脚踹在他身上,连呼痛声呼喊不出来,成个人缩成一团躺在一地碎片上。
“混蛋!李悍虎——”
“砰!砰!砰砰……”
所有可见之物全被砸成碎片,头发散乱,暴戾双眸如嗜血野兽……
朱温或许打砸了一番,怒火稍微发泄了些,慢慢也平静了下来,可是剧烈起伏的胸口依然让人心惊胆颤。
“说!何事!”
朱温突然爆喝,让这名内侍身子一阵颤抖,强忍着疼痛,再次跪伏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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