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定要一起吃个饭,好好喝上几杯!”
调查没任何结果,楚天舒和文竹却说什么也没能拒绝得了钱部长的盛情,钱部长和马总坐陪,安排她们吃了一顿丰盛的午宴。
令楚天舒没想到的是,当晚九点多文竹给她打来电话,说马总刚才呼了她,说有重要的事明天要跟她们面谈,具体时间地点明天再定。
电话里文竹很兴奋,楚天舒也很兴奋,另一方面又很担心——真就要整出大事来了吗?当晚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纸业公司在江北,马总特意把见面地点安排在了江南。是傍晚的时候,找了家较为偏僻的饭店,要了个包间。
很快楚天舒就发现,马总其实是个痛快人,而且还是个爱憎分明的性情中人,菜还没上全,就把要说的事差不多全说出来了。
马总还说他早就看不惯了,一些老设备明明可以在原来基础上进行技术改造,却偏偏说不能用了,一定要换新的……这一次为上马新项目进口了新设备——的确还没到全,可到的那几样他一看就知道坏了——根本就不是什么新设备,更不是什么最先进的设备,都是人家用旧淘汰的,能不能用都还两说着……
马总越说越痛苦,到后来竟落下泪来了,说厂里近年来连年亏损,职工发工资都快成问题了,本想借这次上马国债项目的机会好好恢复一下元气,在深交所上市,谋求更大发展,却想不到……
马总说他在厂里工作几十年了,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这么大的企业给个别人整垮了,希望她们能把这些事反应上去,好好惩治一下那些贪官污吏,尽可能地为厂里挽回损失……
事情果然复杂了,过后楚天舒和文竹研究了好久,按文竹的意思得赶紧向市政府打报告。楚天舒愁眉不展地说没那么简单,很可能市政府也跟这事脱不了干系。
文竹说那就反映给市委,实在不行就再往上反映……楚天舒说复杂的事情不能简单处理,既然她们担当不了,要不就算了吧……文竹坚决反对。
楚天舒找魏有成商量,魏有成的意思很明白——为什么不告?告!中国人就是当惯了待宰羔羊——太老实、太胆小怕事了!
楚天舒不大高兴了,很有几分动容地道:“你还不了解我?——我什么时候胆小过?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咱班武杰跟齐洪涛打架动刀子,是我冲上去横在他们当间儿把他们拉开的?说实话,要是真有人拿刀子压在我脖子上,逼着我不让我管这事——那我还真就管定了!我是担心会牵扯到一大批人。你知道的,李仁泽是我老师,他妻子是我们书记——一直都对我非常好,我是怕万一……”
两天后楚天舒值夜班,编完稿子是晚上九点多,她挎着包刚从院子里出来,院门前的大柳树后突然跳出了两个人,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到了大树后面。一个人以一把刀子抵在了她脖子上,低声道:“听好了,我们孙总说了,不要吃饱了撑的管闲事,老实待着到时候自会有你的好处,否则的话——哼哼——下次可就要见血了!”说完把楚天舒猛推了个跟头,两个人撒腿跑没了影。
楚天舒和文竹很快就写好了内参报告,由楚天舒亲手交给了市委书记高学鲲。
刚办完这事时楚天舒异常亢奋,有种不屈不挠无所畏惧的斗士一样的自豪感和悲壮感,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恐惧了。
不过楚天舒也早想好了,刘安既已去了北京,万一有什么不好,她就赶紧把家搬北京去……
楚天舒把受人威胁的事还有写内参的事全都告诉了魏有成,魏有成对她大加赞赏,又分析说一定是她去纸业公司调查的事传到了孙华年耳朵里,那两个小流氓肯定是孙华年派去的。
魏有成还说他们最多也就是吓她一下,不敢把她怎么样的。说以后若再遇到麻烦尽管找他好了,他一个人一起对付几个都没有问题,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
楚天舒没有注意到魏有成刚刚听完她的讲述时,脸上划过了一抹异样的笑容——非常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