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李丘平奋起余力,一剑追刺左启弓后心。左启弓已然受了重伤,哪里还敢与李丘平动手,无奈下只好闪开一边。
李丘平将凭栏问插回身后剑鞘,抢到宫琳琅身后,混元真气托住了她的身子,大喝一声:“跳。”
宫琳琅脚下未停,闻言放开司徒血,借着一股冲力毫不犹豫地向悬崖外跳出。
李丘平内力张放到极处,一托一送,将宫琳琅硬生生地又多送出了几尺。
一切动作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送出了宫琳琅后,李丘平左手顺手一揽抓住了司徒血的左臂,双腿用尽全力一蹬也向悬崖外跃出。
配合的恰到好处,李丘平带着司徒血跳出悬崖后,正好迎上宫琳琅,李丘平右手一揽搂在了宫琳琅腰间。
宫琳琅这时才略松了一口气,手上一拉,滑翔伞“呼”地张开。三人急坠之势徒然一缓。
李丘平和司徒血连将那滑翔伞背上的空隙都没有,只好想出此计,三人共乘一伞,目前只求离开山上敌人的包围,至于三人会降落到何处,会否再次落人敌方阵营,暂时也顾不上那许多了!
才刚松了一口气,一股劲风自斜上方急袭三人。却是那虬髯大汉投出的手中断矛,这虬髯大汉内力仅次于左启弓,那重铁矛带着隐隐的风雷之声,迅雷般向三人射来。
三人身悬空中,无处借力,避无可避。李丘平深吸了一口气,便欲以脚将铁矛踢开。这铁矛来势凶猛,能否抵挡实属未知之数,不过此时没有其它办法,唯有行险一试。
还没来得及出脚,李丘平只觉得手上一沉,然后看见司徒血借力而起,在二人身前晃过。
“铛”地一声,暗红色的刀光闪动间,司徒血成功地劈中了那铁矛。但是他神气已衰,精力已竭,如何还能劈开那人全力投出的铁矛。
那枝铁矛“嗤”地一声插入了司徒血胸口,透背而出。
李丘平与宫琳琅均是心中一沉。
这一矛彻底击破了司徒血仅余的一点护身真气,他的断臂受真力激荡,穴道被一一冲开,断臂处的血液冲开了包扎的布带和金创药,又涌了出来。那鲜血染得李丘平的左手通红。
“李少侠”司徒血忽然叫道。他眼耳口鼻都渗出血来,但血却很少,想来他的身体里也没有多少血了!
“司徒兄,且调养气息,等咱们落地后再设法给你疗伤!”李丘平不知道说什么好,唯有说些好听的话,但他心里确然也是这么想的。
“李少侠,放开我罢,咱们三个人太重,这么落下去,还是在敌人势力范围内的。”
“司徒兄这是说的是什么话!咱们多亏得你才有机会脱困,丘平再不肖,又岂能行此等不义之事!落在敌阵便又如何,干他娘的,大不了再轰轰烈烈一战,咱们同生共死便罢了!”
司徒血话语间颇有些中气,脑子也很清醒。但李丘平和宫琳琅都知道,那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通过司徒血的手,李丘平能察觉到他体内的状态,而宫琳琅却隐约能知道李丘平的感觉。司徒血五脏已碎,六腑已毁,全身的经脉散乱不堪,实已生机尽绝,回天无术。
李丘平向来是一付文质彬彬的模样,从来不说粗口,而今心情激荡,竟也忍不住要发泄出声。不骂上一两句,实在难解心头那股阴郁之气。江湖中人的无奈,大多是以这种简单的方式宣泄,现在李丘平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江湖上的人总是不离口的粗话了,那实在是对身不由己现状的一种呐喊!
司徒血听李丘平话语坚决,苦笑了一下。
李丘平忽然觉得司徒血身体内真气涌动,他心念一转间便即明白,“不”
一个“要”字还没喊出口,司徒血右手发力,赤敛刀斩出了他有生以来最快,最壮烈,也是最后的一刀!
李丘平手上一轻。
“啊”
李丘平空空地握着司徒血的半截断臂放声长啸,眼中止不住地涌出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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