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还有脸在我面前说你大哥么?”苏婉冷冷地对谢允道。
谢允早被李丘平站起来的那一刹所发出的杀气震慑,苏婉反问下,他竟然双唇发颤。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谢家来了有十余人,都涌上了画舫,好在画舫够大。倒也不觉拥挤。李丘平冷眼旁观。来的都可算是普通的好手,个个地武功都在谢允本身之上,但凭这几个人想要拿下苏婉。无异于痴人说梦。
过了好一阵,谢允终于回过气来,指着苏婉和李丘平一干人道:“给我把她们拿下,男的只管杀了,有什么事本少爷负责!”
众人得令,便即一拥而上。苏婉双袖飘飘,展开来有如夜空中地云彩一般,将一众人尽皆拦在了船头。谢家人虽然多,动手的却只有三两个,却如何能抢得过来,谢允在一旁骂骂咧咧,急得直跳脚。
苏婉数招间便已掌控了全局,正想将来人都摔到河中时,忽生奇变。
李丘平骇然向河面上看去,只见一条纤细地身影,白衣胜雪,正自踏水而来。暗夜中,只见她手抱一具瑶琴,衣摆拂波,如仙似妖。
只瞬间,她便登上船来,闪入了敌群。
“不要!”苏婉急声大喊。
白衣女子出手如风,只几个转身,一众人连谢允一起,纷纷倒入河中,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便即气绝。而此时,苏婉的话才刚刚落音。
“对此等人,师姐却还动什么慈悲之念,看来师傅说得对,你早已不再是我门中之人了!”这白衣女子下手杀人时狠辣果决,话语中也不带丝毫感情,而说话的声音却是有若天籁,悠扬动听。
“他们罪不致死,咱们温柔乡却没有你说的那般狠辣。所谓门中,大概是指的你那圣域吧!”
这白衣女子的武功实是可畏,李丘平便是立即恢复内力,只怕也没有把握能打得过她!然而苏婉夷然不惧,话语间更是针锋相对,丝毫不买帐。
“温柔乡也好,圣域也罢,还有那杀手集,君临帮,大伙本是一家,迟早要归于一统,师姐何必执着。”
白衣女子说罢转向李丘平,“原来师姐竟然还有客人在!”此时,李丘平方自与这白衣女子正面相对。
扫了李丘平两眼,白衣女子讶然道:“竟然是五岳李少侠,难怪师姐这些时日闭门不出,原来真是有贵客在船上,师姐……”
那双眸子!那眼神!李丘平脑子里地记忆轰然炸开,白衣女子在说些什么,他已经全然不知,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若痴若呆。
有多久了,是一千年吗?
不是的,似乎,那就在昨天!
“我对你一见钟情!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我们订个协定,十年后,我三十岁,你二十六岁,如果我们有缘再见而又都没结婚地话,那我们就结婚。好吗?”
“不能陪你走一生了,那陪你走一程吧!”
“我真地很想的,可是我不能!”
“呜……”
“走吧!”
“雨!”
白衣女子见李丘平傻呆呆地盯着她自言自语,心中大感讶异。她出身圣域,而后又在温柔乡习艺,无论哪方面都是一时极选。自来一望之下而倾心于她的男子不知凡几,但大都不是即刻大献殷勤,便是自惭形秽。痴迷者有之,而如同李丘平这般喃喃自语,恍如中邪者,那是从未见过!
“千里逆袭金国权臣,名动江湖地五岳派李丘平,难道是个花痴!”。白衣女子作如是想,心中便起了鄙夷之意。
苏婉轻咳了一声,推了推李丘平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师妹,身兼圣域及温柔乡两家之长,是圣域派出的位入世弟子。弟弟休要看我这师妹柔美,那手段可厉害着呢!”
李丘平被苏婉送来的真气惊醒过来,“哦,哦,是,是!”
苏婉心中叹气,这么一位惊才绝艳的少年英雄,竟然也是个禁不住美色的人,连说话也语无伦次了!可不要身陷囫囵,就此沉沦了才好!
苏婉转而又对白衣女子道:“师妹芳名,一直未曾听你说起,不如你自己和李少侠说罢。”
白衣女子脸上掠过笑意,不答苏婉,却对李丘平道:“李少侠,贱妾在这秦淮河上亦备得有船。贱妾久闻李少侠英名,不胜感佩,想请少侠去鄙船一叙,不知少侠可愿赏脸么?”
李丘平这时才彻底清醒过来,闻言大喜,正要应下时。苏婉却是面色大变,“不可!”
苏婉对白衣女子道:“师妹,他是五岳派中人,曾经刺杀过完颜宗弼的少年英雄,师妹切莫乱来!”
白衣女子面色一沉,“师姐,我圣域行事,什么时候顾及过对方是什么来历了!你切不可忘了自己的身份,温柔乡的门规,你不会不顾及了吧!”
苏婉双袖一展,“不顾及却又如何,你方才还说过,我早已不是门中之人了!”
白衣女子笑黡如花,一扣琴弦,弹出了一声清音,“师姐生气了!你怎么不问问李少侠自己的意思呢!”
李丘平一惊,这白衣女子言语平和,容颜似水,但那声音中却明显带出一股杀机。她修为极高,已经到了将杀机释于琴音的境界,苏婉若再是与其纠缠,以方才她出手的狠辣来看,一动手,便是必杀之局!
“丘平不胜荣幸,却不知姑娘的船在哪里!”李丘平言语中带出些许精神力,话音一落,船上的紧张气氛顿时消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