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封胤商议后,李丘平与若雨二人返回破庙。封胤早已将李丘平当成了自己人,唯一徒弟的心上人,自然要全力扶持,乃回到圣域紧锣密鼓地召集人手,准备大干一场。
回到原处,李丘平以五岳派响箭召唤,很容易便找到了唐凌绝一众,除了四个自己人以及苗瑶儿,唐凌绝还带回了中州双煞,关定以及极是欣赏李丘平的茅四真君。
茅四真君见了李丘平哈哈一笑,“李少侠,咱们又见面了!”
李丘平回了一礼,想了想,便取出了那真音荡魔叉递了过去,说道:“杭兄说过,此乃道家至宝,丘平想来,此等降妖伏魔神器当有德者居之,前辈亦是道家高人,不妨便收了去如何。”
茅四真君怔了怔,接过了荡魔叉,问道:“小天师张鼎他?”
李丘平冷笑了一声,便将李傅堂携众回头欲要杀自己二人,却被自己以无双剑道诛除的事说了一遍。
众人破口大骂,关定愤然道:“早知道那家伙不是什么好鸟,只伤不死算他走运了,下次再见到这狗东西,非杀了不可!”
茅四真君却怔在那里不出声,李丘平见状问道:“前辈莫非不信丘平之言,荡魔叉确实是好东西,施用得法,甚至能破丘平的惊神大法,但在下还不至于只是因此而妄动了杀意!”
茅四真君醒过念头,乃摇头苦笑,“少侠误会了,茅四岂能如此想法!荡魔叉乃我道家至宝,是老祖宗留下的遗产,它并不属于任何人,就如少侠所言,有德者居之。贫道方才走神,乃是担心龙虎山对此事的态度。”
劳野嘿然道:“李少侠言出如山。他说的话,那就是事实!张鼎罪有应得,龙虎山便是不忿那又如何,难道他们还想要报仇么?张鼎做出这等事,铁血盟不找上门去他们已经可以还神了,要主动报复,没弄好就是灭门之祸了,张天师有那般不理智么!”
劳野乃是地道的江湖人。向来就是快译恩仇的角色,在他看来,虽然李丘平没有在张鼎手上吃亏。但真要以此而寻上龙虎山。那也是理所当然。
江湖恩仇向来就是坐连整个门派的,一点小隙往往能导致一个小门派的覆亡,一点不出奇!李丘平不去找龙虎山,那是人家五岳派名门弟子的大度,可你龙虎山若是反而找上门来,那可就怨不得人家手辣了!
茅四真君闻言,也不说话,便直盯着劳野,顺手还抚了抚劳野的肩膀,劳野开始还不在乎。过了数息,但觉茅四真君地眼光似乎看到了他的心底里。一时间心中发毛,乃勉强道:“道长有话直说,劳某人可受不得您如此打量!”
茅四真君收回目光,乃笑道:“我道家之术,延远千年。奥妙精深,岂是你这等莽夫所能明白。你信不信。贫道若是要取你的性命,连手指头都不用动一下!”
“信,信,信!”劳野起身作缉道:“您老厉害,在下服气了,您可别在我身上使什么鬼道术,死便死了,我姓劳的倒不怕,若是平白见些什么鬼魂妖怪的,下一世都不得干净!”
杭天昊忽然接道:“前辈莫非是怕张天师以道术克制盟主?”
茅四真君看了看李丘平,摇摇头道:“张天师的修为是远胜于我,不过要以道术来克制一个武道的绝顶高手,那就只有神仙才能做得到了!”
“那还担心什么!”劳野不甘心地问道。
茅四真君冷笑道:“李少侠是不怕,但铁血盟有几个绝顶高手?”
李丘平一惊,便站了起来,对茅四真君深深地做了一躬,说道:“前辈言之有理,还望指点迷津。”
茅四真君叹道:“但凡传道者,莫不有言:不得为恶!实因此术太过玄奇,得者莫不以凌驾众生自视,然有人性,善恶参半,焉有尽善者!张天师其人,贫道未曾得见,但既为天师,想来自制力亦非同常人,非张鼎乃其亲兄,贫道实不该诸多猜测!”
茅四真君摇摇头,接着道:“制人之术,只要有媒介,便是千里之外亦可取人性命,贫道不才,虽然胜不过天师,但若发现即时,却也并非没有抵御之道。”
李丘平问道:“前辈所说的媒介是什么?”
茅四真君道:“凡是与受制之人接触过的东西,都可以作为媒介,但效果最好地,莫过于发肤以及随身兵器了!”
劳野直听得毛骨悚然,转眼看去,正好见到茅四真君指间捏着的一缕发丝,想起其人在自肩上抚的那几下,乃指着那发丝颤声道:“那是那是”
茅四真君嘿嘿笑道:“这是刚才在你衣服上取地,说不定是别人地头发,你不要紧张。”
劳野哀号一声,“道长,前辈,真君,您可千万莫要胡来,我肩上怎会有别人的头发,您要是把我给咒死了,咱们营救岳帅的力量可就少了一份了!”
众人莞尔之下各自心惊,茅四真君不理劳野,正色道:“诸位若是有莫名干渴,非正常幻觉,以及周身任何一处皮肤有烧灼感,请马上运真气游走百脉,并及时知会贫道,迟恐无救了!唉,但愿贫道只是小人之心了!”
“我!”劳野叫道:“真君,我觉得口渴,手掌好像在烧!”
“你没事,口渴自己喝茶。”茅四真君看也不看劳野,便对着李丘平问道:“此事过分担忧也是无用的,倒是营救岳帅的事,不知道少侠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丘平点了点头,“一切依仗前辈了!”转而对众人说道:“营救岳帅的事已有眉目,大家都不是外人,丘平这就跟大伙说说。”
于是,李丘平将自己在会场与敌人恶战的情况,以及和封胤商议的结果一五一十都说了一遍,除了自己是五德园大老板,以及圣域的力量遍及临安,其他的事都完全告诉了几个新进的伙伴。
众人听完后人人面色凝重,唐凌绝喃喃地道:“居然有人能和无量真人打成平手,这人也太恐怖了!”
茅四真君忽然道:“傅天涯,我想起来了,这人就是金国三大绝顶高手最低调地那个。据说,三十年前其人曾与无量真人打过一场,当是傅天涯不及百招便即败北,所以在大宋,武林中人早就将他忘记了,时过境迁,想不到现在竟然这般厉害了!”
杭天昊不无忧虑地说道:“咱们事先根本没有想过秦桧那老贼能邀请到这么多高手,如今敌人光是绝顶高手就有两个,其余像狼神般的人物不知道还有多少,再加上那些虾兵蟹将,咱们胜算不高啊!”
李丘平苦笑道:“哪里有什么胜算!无量前辈临走前倒是答应帮忙,不过当时并未说清,谁知他老人家能不能及时赶到!”
李丘平想起无量真人拦阻若雨时地坚定态度,摇了摇头,接着道:“而且,有他老人家在,咱们只怕还要束手束脚,不得爽利!”
茅四真君道:“还有,秦老贼未必就只邀请了这些人,要做稳妥打算,咱们须得从大的方面考虑。”
唐凌绝道:“就这些人只怕已经对付不了,还从大的方面考虑?”
茅四真君笑道:“光凭咱们,当然很难对付,但此时岳帅为难,全武林的目光都集中在临安,难道咱们华夏武林就真的没有人么!”
唐凌绝摇头道:“您不是说那些江湖游勇吧!就算他们割出命来,大概也就只够对付那些东瀛人和朝廷官兵了,人家可是有两个绝顶高手,外加狼神,大日法王等等,这些人再多又有什么用!”
“当然不是说他们。”茅四真君道:“真正地高人哪里会去参与这结盟大会,但贫道断定,来临安的名门高手亦绝不再少数,只不过他们都在暗中观望罢了!”
杭天昊明白了茅四真君地意思,霍然起身道:“前辈说得对,天昊这就去以响箭呼唤,看看有没有本派高手潜伏在附近。”
唐凌绝也站了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正要出门,庙外忽然一声喝来,“李少侠可在么?贫憎大日,请少侠一晤。”
众人一怔,此时是敌非友,大日法王跑来做什么!
李丘平默运六识,确定庙外只有大日法王一人后,便高声叫道:“法王稍待,丘平即刻就来。”
李丘平对众人道:“大日法王此来事有蹊跷,现金敌人势强,咱们以保存实力为主,若有异常情况,大家切莫恋战,脱身就好。”
众人一齐点头,李丘平便独自一人行出庙宇,走到大日法王面前,乃拱手道:“法王别来无恙。”
大日法王笑了笑,“李少侠,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丘平一怔,心中涌起几分异常的感觉,眼前的大日法王已经完全地失去了以往的锐气,却多了几分出尘之意。那笑容,倒是与观止大师有几分相似!
“法王请!”
二人不带烟火的走到了一处空旷之地,大日法王仰头看了看明澈的夜空,如梵音禅唱般说道:“我要走了。”
丘平讶然道:“法王欲望何处去?”
大日法王笑道:“当然是回西藏,老僧已经出来的够久了,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大日法王眼神中带出了洞悉一切的智慧,李丘平不解地问道:“法王此来不是要观察天下形势么,此时中原局面错综复杂,难道法王竟然已胸有成竹?”
“不错!”大日法王点头道:“这就是老僧今夜来此的原因,我西藏偏安一方,人民苦寒而贫困,中原一定,无论是谁人主宰,西藏亦必将被合并。老僧云游天下,不过是为了民生寻求更好的出路罢了。老僧想来,无论是什么人定鼎天下,只要能够先一步察觉,总能够为日后争取到较好的利益!”
李丘平心中电转,问道:“那么法王定是已有决断了,不知法王心中这将得天下的却是哪一方呢?”
大日法王双掌合十,正色道:“不敢隐瞒少侠,以老僧看来,能够定鼎天下,重现汉唐盛世的,正是少侠你,或者说是铁血神州亦可!”
李丘平嘿然一笑,“法王怎能如此确定,神州军不过得了区区秦川之地,要说定鼎天下,未免不切实际吧?”
大日法王看了李丘平一会,叹道:“五德园又如何?融通钱庄又如何?圣域又如何?”
李丘平一惊,霎时间杀意大盛,大日法王说得这三样。正是他手上的王牌。那是断不容敌人分手对付地!排山倒海地气劲牢牢锁定了大日法王。
“李少侠何须如此,老僧若有恶意,今夜焉能独自来访!”大日法王运功抵御着扑天而来的气劲,面上露出讶然之色,短短月余。眼前这年轻人的气势又有增长了,一动念便能将自己压在下风,实乃生平未能相见!
白天,大日法王也在李丘平的敌对人群中,不过自始至终并未动手,所以也不知道李丘平的进阶如何,现在以身当之,这才明明白白地清除了。此时地李丘平又大大地往前迈进了一步,较之皇城一战实已经恍若两人,一个人的武功居然能以这种速度进步,当真是上天的恩宠了!
实际上,就连李丘平自己也不太明白,自进入混元功第八重。他内功的威力就一直在以惊人的速度发展。皇城一战。就功力来说,原本还和大日法王差不多。甚至稍逊,而仅仅只过了月余,竟然就已经胜过了一筹!
在与天目宗动手时,由于先前的多番恶战,李丘平已经不再最佳状态了。而两人力拼的那一记,又正是天目宗的强势手段。这才打了个平分秋色。
实际上李丘平心中有数,天目宗地内力也许稍强于大日法王,但却肯定逊于自己,而要说其他武功,那更是和他没得比较了。这也是当时天目宗要求择日再战是李丘平满心欢喜的原因之一。
在与天目宗一战后,所有的人都将李丘平看得很高,但所有人又都低估了他。
李丘平收回气劲,抱拳道:“晚辈一时情急,还望法王莫怪,就请法王明言来意吧。”
大日法王暗自点头,李丘平拿得起放得下,并不追问自己这消息的来源,而是直接要自己表态,自己若是决意站在他这一方,这等事自然也就会顺理成章地说出来了,比起许多轻重不分的人来说,李丘平还算是能拿住问题的关键地了,
“好!废话老僧就不多说了。我西藏早已在筹备独立成军,如今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老僧愿代表西藏与少侠你结盟,今后我西藏军就是神州军扫荡天下最忠实的盟友!”
“不知西藏方面要什么回报?”李丘平沉吟了一阵问道。
“很简单,我们只要一个附属国的地位,帝国建立后,咱们岁岁进贡,绝不敢有丝毫冒犯!”大日法王眼中兴起殷切之色。
“哈,哈,哈,哈!”李丘平大笑。
“少侠这是何意?”大日法王愕然道:“有何可笑之处?”
“请恕李某放肆!”李丘平笑道:“法王先前都已经说了,以目前第局面,无论哪一方定鼎天下,西藏都只有依附,为何却与丘平说了这么个条件呢?”
大日法王昂然道:“事非不可为,而人未为之,正是不愿看到那个未来,老僧才四处云游,以老僧的条件,无论是大宋还是金国,想来都是不会拒绝的!少侠只说使得使不得吧?”
“没错,他们应该是毫不犹豫就会同意。”李丘平顿了一下,毅然道:“但我是李丘平,法王提出的这个条件,李某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行!”
“少侠的意思是,若是你统一了天下,断然是不会放过我们西藏的了?”大日法王言语中已有怒意。
“法王着相了!”李丘平笑道:“您也知道宋金都会答应您的条件,却为何还是来找我李丘平呢,这里面除了法王您看好神州军,只怕还有另一个原因吧?”
李丘平盯着大日饭碗,沉声说道:“因为您也知道,他们,是信不过地!没错,丘平是江湖中人,一言九鼎,我若是答应了你,只要我李丘平活着一天,就定会促成此事。但法王您想过没有,李某人之后呢?人生不过百年,李某人终究有不在的一天,那时谁能保证神州军的后人不会变卦?汉唐时那一块地方就在华夏的版图中,法王认为神州军的后人有可能放过么?”
稍顿了一下,李丘平接着道:“而且,这事拖得越久,其中暗含的祸事越大。到时候兵戈遍野,亡族灭种之祸,可是法王所乐见地?”
大日法王讶然道:“岂能有这般夸张!”
“有没有这么夸张丘平就不说了,法王睿智,当自有判断!”李丘平叹道:“总之您这个条件在下是肯定不能答应地。如果法王愿意听,李某人倒是有些折中的办法。”
“什么折中的办法?”大日法王问道。
李丘平苦笑道:“也没什么新奇之处,丘平想,我华夏自古以来,明君辈出,能嘉善纳言,大度包容者,比比皆是。唯独在处理外夷上,均贵华夏而贱夷狄。令其心生怨恨,宁死不屈。所以,丘平不才,若神州军有成,那时不论华夏夷狄,均兼爱如一。不服者征之。既服之后,则视如一国,不加猜防。可于其地设置州府,任其酋为总督,予以高度自治。”
李丘平看了看大日法王,接着道:“而西藏,便是未来帝国的个自治领。法王若是同意。无论李某今后处与什么位置,必定会将这项制度写入国策!”
大日法王沉吟不语。李丘平也不急,便静静地等待他做决定。
过了还一会儿,大日法王苦笑道:“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法王的意思是同意了?”李丘平问道。
大日法王摇头道:“老僧点头也没用,事关我组未来,总要族中领袖商议才能决定。不过,少侠地话老僧亦深感赞同。回去后,老僧定会极力促成此事。”
李丘平拱手做礼,“如此多谢法王了!”
大日法王摆了摆手,“这事就这么决定,老僧还有一些其他情况要与少侠你说说。老僧之所以知道五德园,融通钱庄以及圣域的事,乃是一位叫李傅堂的年轻人所告知。”
“想必少侠定是知道此人了。”大日法王笑道:“此人志向不小,到处拉帮结派,老僧有幸,正是他重点拉拢的对象,也和他们聚了几次,因此知道一些内幕。其人的两大依靠,一是龙虎山,另一个还像是一处什么姓齐的世家,据说富可敌国,是李傅堂资金的主要来源。”
顿了一下,大日法王道:“而且,这齐姓世家似乎对少侠你有种特别的恨意。老僧见过地两个年轻人,一谈到你,立即就是满脸的厌恶,少侠须得小心才是!”
李丘平恍然,一直以来,唯一知道他就是五德园幕后老板的对头,那就只有姑苏齐家了。原来那李傅堂竟是受到了齐家的,难怪出手如此阔绰了!
不过,与齐家的仇怨实是来的莫名其妙,李丘平一开始还以为是五德园抢了他们的生意,但当时齐家老大在天机堡所表示地敌意,绝不会是仅仅因此而来的!
李丘平从来没有把齐家的人放在眼里,想不通的事也就懒得再想了。而大日法王显然也不认为齐家能把他怎么样,说一句小心,纯粹也就是客套罢了!
见李丘平点了点头,大日法王接着道:“还有一件事,想必少侠定会有兴趣!”
“法王请说!”饶是李丘平已是等凌绝顶的境界,亦是忍不住露出期待之色。
在天目宗和金国高手赶来之前,大日法王一直是秦桧依仗的王牌,他多半是全程参与了秦桧的计划。李丘平并未料到秦桧竟然能请来如此众多的强援,此时敌情不明,营救岳飞地事已大大地蒙上了一层阴影,而大日法王若是能透露出秦桧手上的真实实力,以及陷杀岳飞地具体时间,那么己方就会大增胜算,却让李丘平如何不去期待!
果不其然!大日法王点了点头,道:“少侠猜到了!老僧要说的,便是关于皇上和秦桧陷杀岳飞的计划!”
大日法王面色郑重,说道:“原本秦桧也就只是想出去岳飞这个眼中钉,老僧本着削弱大宋的想法,自是做了些为虎作伥的事!然而,那天少侠夜闯皇宫,技惊京城,不但让皇上大病一场,秦桧更是落了个半身残疾。而这也让他们下定决心要杀了你。以及彻底地铲除武林人士,秦桧甚至已经在安排今后全国禁武的计划了!”
李丘平点头不语,秦桧此想法理所当然,哪个当权者能甘心容许像他这样来去自如的存在,侠以武犯禁。实际上也就是当权者划定地一道将凌驾于绝对权力之上地力量的鸿沟。
大日法王接着道:“秦桧算定了你,以及许多武林人士都必将前来营救岳帅,所以请得了东瀛,金国,以及大宋的大批高手前来,目的就是想要前来救援地一众武林人士一网打尽!”
李丘平忍不住问道:“这些人焉能平白无故地替朝廷卖命,想必这其中必定还有些好处吧?大宋的人不说,那东瀛和金国的高手。绝不是用金钱物质能打动的,法王可知那秦桧老贼付出了什么代价?”
大日法王摇头道:“这个不清楚,所有人都守口如瓶。”
李丘平点了点头,“请继续。”
大日法王接着道:“秦桧请来的高手,据老僧观察,武功胜于我的。不下四人,而能与老僧平分秋色,亦怕有十余位之多。其中光是金国之名的三大绝顶高手就来了两位!”
李丘平苦笑,果然被茅四真君说中了,乃道:“除了那傅天涯,另外一个是羿九阳对吧!”
大日法王点了点头,“羿九阳刚刚才到。若非如此,白天那一战。傅天涯未必会退!”
大日法王望了望天空,茫然道:“傅天涯,羿九阳,天目宗,也许还不算什么!前日,老僧在秦桧府中见到了一个汉人高手,那才是真正可怕的存在!”
“哦!”李丘平一惊,道:“此人地武功难道比傅天涯还要高?”
“不是。”大日法王摇头道:“那人我以前肯定没见过,他的武功我也看不出深浅,但不知为什么,在气势上总觉得有几分熟悉。那人也许有绝顶修为,但他的可怕却并不是在武功上!”
大日法王透了一口气,接着道:“那人就像永远隐藏在黑暗中的凶兽,一切的动向都在它的掌握之中,他只要暴起一击,生死立决!当时,老僧并未决定离开秦桧,按理说与他也算是自己人,但不知为什么,只要看见了他,老僧就会觉得毛骨悚然!仿佛,那人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对付老僧似地!”
李丘平直听得一愣一愣的,大日法王等于就是明白地在说害怕了!以大日法王仅差半步就登临绝顶的修为,又是空门中人,只怕是真出了个恶魔也未必就能吓到他吧,是什么人,居然能给他如此强烈的震撼!
“那人长什么样子?”李丘平问道。
大日法王摇摇头,“他戴着一张相当精致的面具,老僧看不出来。”
丘平起了鄙夷之意,绝顶高手还戴什么面具,藏头露尾,一听就感觉不外如是了,乃随口问道:“秦桧老贼没说他是什么人吗?”
“说了。”
丘平这倒是愣了一下。
大日法王道:“秦桧领大家相互认识的时候说过,这人是什么四海盟的盟主。”
大日法王见李丘平默然,乃道:“以杀岳飞而诱武林人中伏,泰半出自此人建议。杀岳飞的日期就定在三天后,明天,朝廷将会正式公开这个日期,岳飞在菜市口斩首,但那其实只是替身,真正处死岳飞地另有场所,只不过,这却暂时还没有告诉我等。现在大概就只有秦桧和那四海盟的盟主知道吧!”
李丘平握紧了拳头,三个大字涌上心头,“风波亭!”
“李少侠,秦桧手上地实力太过强横,又有朝廷军队配合,有心算计下,这一次只怕无人再能救得岳飞。你们汉人有句俗话,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依老僧之见”
“法王!”李丘平打断了大日法王,昂然道:“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揣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这个世上,无人能阻止我李丘平援救岳帅的决心,死则死矣,何足惧哉!况且,对方这瞒天过海之计看似高明,其实却也有个老大的破绽,李某人未必会输!法王不比再说了,一会李某人将修书告知铁血盟总部,与西藏的结盟断不会因李某人陨命而终结!”
大日法王长叹一声,“即使如此,老僧惟愿少侠你马到功成!武林中能人倍出,这个江湖已经不再是我辈人的了!老僧此去,终生不再出世,你我亦相见无期,少侠,保重了!”
送走了大日法王,回到了庙中,又与众人商议了一番,唐凌绝和杭天昊以及若雨等各自去寻找助力,其他人则外出联络会场中见过的强手,李丘平这才有机会听苗瑶儿述说南疆事宜。
就在上个月,灵婆婆与至识大师先后辞世。当时,苗瑶儿的内功进展正好遇到了难解的瓶颈,临终前,灵婆婆吩咐苗瑶儿来寻找李丘平,以求突破,而至识大师圆寂时亦委托苗瑶儿将一件随身事物送到少林,苗瑶儿因此而离开了南疆。
此时的苗瑶儿隐然已是苗家高手,苗啸风又急欲重振家声,也没有多余的人手可以派出,只是安排了两个随路大点的仆人。
苗瑶儿孤声北上,一开始还很顺利,路上甚至还管了两件不平事,但刚刚出了云南,就被落日谷的人盯上了。
苗瑶儿的武功岂是寻常高手所能望其项背,初时的接触,三两下便将落日谷的人给收了,然而,落日谷既然已经盯上了她,如何肯就此罢休,一路追击下,派出的人手亦是越来越强,苗瑶儿也由最开始的大占上风变成了孤身逃亡,那两个仆人则早已不知道去处。
终于,在江南地界,苗瑶儿遇到了当日大闹苗家的落日四老。此时,四老中任何一人都无法单独胜她,但是四人齐上,饶是苗瑶儿武功强横,轻功卓绝,终究还是被四人擒住。
落日谷的目的无需多言,就是那块“吸血石”,但四老让门下女弟子略搜了苗瑶儿,并未发现他们要的东西。四老亦不觉有异,这等异宝,苗家怎么也不会放在一个单身女子身上才是!
正值临安之变。四老受落日谷本部指派。前来临安襄助李傅堂,一时间也来不及将苗瑶儿送走,无巧不巧地便与李丘平撞了个正着!
但是,吸血石却真的就在苗瑶儿身上!只不过落日谷的人打从心坎里都不信,因此连那搜身的女弟子也没有搜得很仔细。到让苗瑶儿很是担心了一番。
很显然,灵婆婆交给苗瑶儿的那块碧绿地奇石便是落日谷所要地“吸血石”。此事在灵婆婆听苗瑶儿详细说过落日谷侵袭苗家的情况后早已分析得清清楚楚。
但“吸血石”对苗瑶儿和苗家来说同样重要!灵婆婆死前,苗家上下已然有了一种明悟,苗家稳定而辉煌的历史,随着家族中着最后一位天才的陨落而彻底地翻过了一页,苗家若是想保持在武林中的地位,世世代代延续荣耀,必须要有所改变!
苗翰南在北方地战功几经辗转,终于传到了南疆,苗家同感欣慰的同时,一样地清楚,苗家要想受人尊重,保住七大家地地位。族中必须要至少有一位超强高手坐镇,光凭苗翰南建立的人脉,绝不足以使苗家永安不倒。
苗啸风得知了李丘平和苗瑶儿的经历,又从灵婆婆那里知道了吸血石的作用,立刻便看到了复兴家族的希望。密云谷中的异宝简直就是上天对苗家的恩赐。再加上吸血石,灵婆婆的研究。若是苗瑶儿练功有成,那苗家上下岂不是可以人人效仿!过得数年,那是怎么样的一番风光!
苗瑶儿既是有为而来,怎能不带这块宝石!
李丘平接过了苗瑶儿递来地宝石,略一运气,沛然莫可抵御的巨力传来,森冷杀气和血腥味透掌而入全身。
李丘平叹息了一声,这东西不知是怎么形成的,第八重混元功竟然也不能压制住其中蕴含的力量,用这东西提升修为,当真如火中取栗,稍稍一个不小心,立刻便是走火入魔的结局!
李丘平将吸血石还给了苗瑶儿,详细地询问了一番她练功的进境,随即便陷入了沉思。
“不行,太危险,太危险!”
李丘平不住转念,这般练功实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但此时却几乎是由不得他不去思考。苗瑶儿地内力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灵婆婆不知做了些什么,她地内功竟然已经到绝顶高手境界的边缘!
本来,苗瑶儿基础不足,是绝不可能修炼到这个地步的。空青灵液提升的内力便如一潭没有源头的死水,而人体便是那潭,苗瑶儿密云谷中时,便已将自身的这“潭”盛满了,但灵婆婆却强行地使那潭水又多盛了一分,此时,苗瑶儿的“潭”已经满溢,而多出来的“水”无处可去,只好不断地挤压着已经容纳不下的“潭”!
苗瑶儿没有基础,身体的潜力也到了极限,已经容纳不了这多余的力量了。她表面上看来似乎没事,但实际上那多出来的力量,每一时每一刻都在破坏着她身体的机能。
到了某一阶段,当苗瑶儿的身体再也不能承担这些力量的时候,她体内所有的真气便会同时反噬,结果便是爆体身亡,死得惨不堪言!
灵婆婆显然已经发现了问题,因此在临终前一意嘱咐苗瑶儿来找李丘平,唯一的机会,便是在真气反噬前让苗瑶儿突破现有的境界,达到质的飞跃。
而以李丘平现在的见识,着实是太过为难了!
李丘平苦思不得其解,天色却已经大亮,摇了摇头,李丘平站起身来,却见苗瑶儿在他身旁睡的正香。
似乎比和绝顶高手大战了一场还累,李丘平但觉头昏脑胀,便轻轻走出庙外,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舒展筋骨。
“师傅,有客人来来!”
刚打了一套拳,武山的话语声传来,其中竟然还带有着兴奋之色。
李丘平掉头看去,只见一群人大概有三十来个,为首两人正与武山有说有笑,其中之一正是李丘平的老熟人,君临帮六和堂大堂主,燕牧然。李丘平心中一喜,忙迎了上去,抱拳道:“原来是燕大堂主,真是有失远迎了!”
燕牧然还了礼,笑道:“李小兄别来无恙!给兄弟你介绍位朋友。”
燕牧然示意了一下身边那人,说道:“这位是我君临帮副帮主,主管鄙帮在南方的各项事务,秋意痕。”
秋意痕一身文士装扮,年龄比连城和燕牧然都大了一些,一双眼睛止不住地射出精光,一望即知是有着极深修为的武道之人。
李丘平点了点头,“秋兄好!”
秋意痕抱拳道:“久闻李少侠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实人中龙凤,难怪帮主极力要与你结盟了,帮主的眼力当真了得!”
“秋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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