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辞的说辞,让周文媞心伤不已,她只能默默接受。耳朵里听着佩秋的话,心却不知道飘向哪去了。
佩秋道,“三公主,这些公子都是殿下精挑细选出来的,您可有看中的?”
再好的男子,与李辞相比,都是虚的。周文媞现在只想逃避,可是,再想逃,佩秋的话还是传到了耳朵里。
佩秋见周文媞没有反应,加大了声音,“三公主?”
周文媞这才开了口,“告诉皇兄,他觉得哪个好,就哪个吧。”
佩秋道,“三公主,您这样的话,奴婢也难办啊。”
周文媞道,“这些人,我都不认识,谁是谁我都不知道,你说,我怎么选?”
佩秋行了一礼,“奴婢明白了,请三公主好好休息。”
佩秋离开之后,周文媞再也撑不住了,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她现在,已经看不清自己的未来,只有一团团的黑雾,笼罩着她,让她寸步难行。
周元宁听了佩秋的话,周文媞的言行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也不奇怪。毕竟,周文媞对林辞,还是有过真心的。
周元宁道,“文媞是认命了吗?”
佩秋道,“奴婢说不好。”
周元宁道,“姑姑现在在哪?”
佩秋道,“前些天,晋阳长公主回了公主府。”
周元宁道,“准备一下,孤去一趟。”
这是周元宁第二次踏入晋阳公主府,上一次,屋子虽然破旧,可是吴成还在。这次,屋子已经修缮一新,却再也看不到吴成了。
周元宁是偷偷出来的,所以,没有走正门入府,而是去了一个不起眼的偏门。晋阳一早得了消息,让近身侍女去迎。
晋阳的气色,比之前要好些,脸上有了一丝血色。
一见到周元宁,晋阳就忙着吩咐侍女端茶的端茶,倒水的倒水,忙的不亦乐乎。
周元宁忙止住了,“姑姑,让她们下去吧,孤这次来,是有些心里话想和姑姑说说。”
晋阳一愣,不过,还是按照周元宁的吩咐,屏退了众人,屋子里,只留下周元宁和晋阳两人。
晋阳的声音很温柔,“殿下,到底是什么事?来得这样匆忙?”
周元宁有些不知道从哪里说,毕竟,周文媞和林辞的事,知道的人不能再多了。
周元宁试图从那张圣旨讲起,“姑姑,前些天,父皇传了一道圣旨给孤。”
晋阳也被挑起了好奇心,到底是什么样的事,会让皇帝下了圣旨?
周元宁道,“父皇想让孤给三妹妹选夫婿。”
晋阳觉得有些好笑,“怎么是你这个哥哥动手?薛婕妤做不了主,也轮不到你啊?”
是啊,即使是普通百姓人家,主母不在,起码,后院还有主事的人,就算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长辈中还有人,怎么也轮不上哥哥呀?
周元宁道,“您也知道,上一辈里,也没人能给三妹妹做主了,也难怪,父皇会找到孤。”
周元宁说得也是实情。皇帝没有立新后,上一辈也就一个穆王周承广了,他也没了王妃。总不能,让外嫁女晋阳来做主吧,这样,名也不顺。
晋阳想了会,“也是,父皇的子女留下来的也就两个哥哥和一个我了,两位嫂嫂都不在了,算来算去,你还算一个合适的人选。怎么,你有难处?”
周元宁道,“姑姑,三妹妹似乎没有出嫁的意愿。”
晋阳道,“文媞也十七了,是个大姑娘了,是没有看中的吗?你都挑了什么人?”
周元宁道,“孤把京中适龄的,还没有通房,身上还有功名的,都挑了出来,拢共才十来个,都让佩秋去问了,三妹妹的意思,是随孤挑。”
晋阳道,“按照你的挑法,不会没一个勋贵出身的吧?”
周元宁道,“的确没有。”
晋阳试探地说,“文媞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周元宁苦笑一声,“还请姑姑恕罪,之所以不选勋贵出身的,也是因为您。”
晋阳哪里不明白,自己这样的命运,天下哪个女子肯重蹈覆辙?就算是公主之尊,到了勋贵人家,在妯娌之间,也是占不到半点好的。
晋阳道,“我都明白,有我为例,文媞不愿意,我也可以理解。”
周元宁道,“姑姑,父皇的意思,是圣驾回銮之前,把驸马的人选确定,三妹妹现在又不配合,还请姑姑想想法子,帮着去劝劝。她自己不上心,孤也不能真的随便就选了,孤还得顾及刘娘娘,不是吗?”
晋阳道,“刘贵妃抚育你和九殿下,文媞的婚事,还是要上心的。”
周元宁道,“姑姑能理解就好。”
晋阳还是想不通,一个妙龄女子,为什么会对婚姻这样的态度?她十七岁的时候,对这种感情,有着无限憧憬,所以,她才会急匆匆地嫁进吴府。
晋阳道,“文媞会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
周元宁道,“姑姑说到点子上了。孤也觉得奇怪,也偷偷去查了。”
晋阳道,“到底怎么了?”
周元宁道,“三妹妹似乎有心仪之人。”
晋阳道,“既然有了,为什么不说出来?咱们又不是迂腐之人,文媞既然看中了,只要是好的,同意了不就行了?”
周元宁道,“问题就出在这。三妹妹不肯说,孤也查不到什么了。孤也只能推测,会不会是那个人,差距实在太大了,所以,三妹妹才三缄其口。”
晋阳道,“文媞是个有主意的,她不肯说,就是真的不肯了。”
周元宁道,“孤是男子,三妹妹有什么话,或许在孤面前,说不出口,或许,姑姑去了,三妹妹就愿意了?”
晋阳道,“之前,我在迎春阁的时候,还没发觉。怎么想在,文媞就成了这个样子?”
周元宁道,“那个时候,父皇还没有旨意下来,三妹妹或许还心存侥幸,现在,圣旨都有了,三妹妹是不嫁也得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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