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灾上。刑部尚书的办法是好,可是,朝中一直商议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这个人,最好是文官,武官也不是不行,只是,大周边疆不安,有些本事的都派出去了,还有一些,还得保卫皇宫,能去的,官位都太低了。这个人,要有一定的威信,官位不能太低,否则,到了地方,不能服众。又不能是一部之长,毕竟,这样的事情,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要是把尚书派出去了,京城的事就不好办了。
思来想去,还是侍郎来的方便。大周下设六部,一尚书,二侍郎。如今,有六位侍郎外放,只有六位在京中。而这六位,大臣们都觉得不合适。
有的,是因为年龄太大,过两年,就要致仕了,自己都不愿意去。还有的,就是江南出生,不能去江南。
大周讲究避让,为了防止官员纵容亲属,危害乡里,外放的官员不得去籍贯任职,哪怕是像这样,不是长时间的任职,也要回避。
皇帝越来越觉得朝中无人,连这等事都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又看到站在前面的周元宁,火气更大了。
皇帝道,“太子,朕让你给文媞选得驸马呢?怎么样了?”
在场的大臣都觉得奇怪,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帝会突然提到这个问题?
周元宁道,“回禀父皇,儿臣已经把京中适龄的男子都找出来了,三妹妹都不满意。”
皇帝冷着个脸,“文媞不满意,你就不能再找吗?京中没有,地方上的呢?”
周元宁道,“是儿臣考虑不全。”
皇帝道,“怎么多年,还没有长进。”
周元宁低着头,默默承受皇帝的责骂。臣子也不敢出声。等到皇帝终于说完了,才有几个胆大的开了口,“陛下,殿下也是为三公主考虑,真要随便选了,相信三公主也不愿意。”
皇帝脸色稍稍缓和,“太子,江南的事,你是什么看法?”
周元宁道,“父皇,儿臣觉得,就像诸位大臣说的,看起来,几位在京中的侍郎都不合适,是不是可以从郎中员外郎中间选?”
皇帝冷哼一声,“越活越过去了,他们是几品官?如何能管四州的事?”
周元宁道,“是儿臣考虑不周。”
皇帝道,“朕以为,你学了这么多年,前段时间,朕也把京中事交给你办,没想到,你也是糊涂的,真让朕如何放心!”
皇帝的话,不就是明着说周元宁不能承当大任吗?难道,皇帝真变了心?
大臣心中有无数的猜测,不过,在这样的情形下,谁都不敢站出来,就怕被殃及。
周元宁顺从地跪了下来,“是儿臣辜负了父皇的期待,请父皇息怒,不要伤了龙体。”
皇帝道,“你这样子,要是再没有人帮着,大周未来,该如何?明日,其他几个皇子也都叫过来吧,你自己看看,他们是如何做事的!”
皇帝让所有的皇子都获得了上朝的机会,是为了让那个人的才华展现在大臣的面前。果然,皇帝在为那个人铺路。若是不来这一出,其他皇子上朝,大臣肯定会有异议。这么一来,就名正言顺了,还能贬低一把周元宁,真是个好法子。
周元宁道,“父皇说得是,儿臣会和两位皇兄和九弟学习。”
皇帝道,“先起来吧。”
周元宁道,“是。”
佩秋翘首以待,终于,在重华宫等到了周元宁。看到周元宁完好无损地回来,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周元宁只觉得好笑,“你怎么了?”
佩秋道,“奴婢害怕。”
周元宁道,“这有什么的,你又不是没遇过事,怎么还这样?”
佩秋小声地说,“以前,陛下对殿下还是好的,奴婢才不怕的。现在,奴婢担心。”
周元宁轻言细语地说,“以后,就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佩秋道,“殿下,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现在传?”
周元宁扭了扭脖子,“先给孤换一身衣服吧,这衣服实在不舒服。”
佩秋笑了,“殿下还这么娇气。”
周元宁道,“你是不知道,孤一大早就起来了,还穿这么多,头上又这么重,孤都好久没有感受到了。”
佩秋道,“您不去上朝才多久,就抱怨了。”
周元宁道,“也有几个月了,”看到佩秋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周元宁佯装急了,“你到底换不换?”
佩秋这才说,“奴婢这就来。”
终于能换上舒服的衣裳,周元宁像卸下了重担一样,长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几日,四位皇子都去了早朝。皇帝并未刻意表扬哪一个,反而,几乎所有的皇子都被责骂了一番。这样一来,就连老臣都看不明白,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重华宫内,云来正把礼部尚书的密信交到周元宁的手里。
见到周元宁聚精会神地看着,云来不禁问道,“殿下,您就不担心姜尚书吗?”
周元宁放下手中的密信,“你想说什么?”
云来道,“殿下,陛下现在的心意,已经变了,姜尚书还会像之前那样,听从殿下吗?”
周元宁道,“姜思达,他心中有数,知道什么是最好的选择。父皇再怎么变,只要孤还坐在这个位子,姜思达,就是孤的人。”
云来道,“殿下,您就这么肯定?”
周元宁道,“怎么,你不相信孤的判断?”
云来忙说,“属下不敢。只是,殿下把这么重要的事交到姜尚书的手里,要是姜尚书和陛下讲了,殿下的计划不就不能成了吗?”
周元宁道,“云来,要是真像你说的,孤身边这些人,就没一个可信的了。”
云来糊涂了,“殿下,您的意思?”
周元宁道,“有些时候,是要保持怀疑,可有的时候,你只能相信。”
云来道,“殿下,属下还是不明白。”
周元宁道,“你真正来孤身边要晚,不知道姜思达这人。姜思达能保住礼部尚书的位子,也是孤出的力。”
云来还是不放心,“就算这样,他还是有可能投靠陛下。”
周元宁道,“最关键的一点,姜思达是孤外祖父的学生,这样的关系,他早就画上了孤的记号。他就算想投靠,父皇也要思量一番。”
云来这才明白,“是属下多心了。”
周元宁道,“不怪你多心,毕竟,现在的局势,你这样,孤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