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怎么才能保重凤体啊!”
刘太后说着说着就泪如雨下,哭得不能自已。实际上,权势、地位现在对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她是真的不想失去那个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失去那个她付诸全部心血的儿子。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是奴婢错了!是奴婢该死!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瞧着刘太后的模样,陪伴了她这么多年的大太监心疼了,这可是自己一直跟着的主子,当年先皇刚驾崩的时候,那么委屈都没掉过眼泪,此时却……想着那让自家主子落泪的李宸妃,郭槐心中起了杀意。
“娘娘,您别哭!当心坏了眼睛。李宸妃,奴婢有办法处理,您就等着瞧好吧!”恶毒的心思伴随着尖锐的嗓音从口中说出,郭槐的丑陋的脸让天上的月亮都不忍心用乌云遮住了脸庞。
☆、第六十四章
“娘娘,您刚才是从八王爷那里得到的消息吧?”瞧着刘后因为自己的话止住了泪水,郭槐跪着蹭到她的身边,轻轻的帮她敲着腿,来缓解心中的不适。
“是啊,哀家去的时候赵德芳那家伙正和狄娘娘说这件事呢!……不好,这要是让一会儿去拜见狄娘娘的官家知道了可怎么办?”说着,刘太后就推了郭槐一下,让他赶紧出去说自己身体不适,将宋仁宗骗到永寿宫,阻隔他们见面。
“雨墨,你快跑去南清宫找官家,说太后娘娘凤体欠安,晕倒了!让官家赶快过来!”知晓了刘太后的意思,郭槐也知道事情的缓急轻重,赶紧小跑着出来殿门,看见承御雨墨正在门外守着,立即就派了她出去。
“那用不用请太医?太后她……”刚才还见刘太后气哄哄回来的模样,现在不过是和郭槐在里面谈了几句就晕倒了,雨墨特别好奇在大殿里,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太医咱家让别人去就可以了,你切记用最快的速度将官家带回来,太后娘娘病情好像很严重,如果出了事儿,我们谁也担不起!”这种谎话,郭槐已经编的不能再纯熟了,当年他这招虽然没用过几次,但效果好到让刘太后都产下了小皇子。虽然事隔多年,但这本事,他可没有忘记!只不过,现在出马的不是他,而是承御雨墨罢了!
“是,奴婢这就去。”知道不可能得到什么消息,为了不被训斥,雨墨也只好带着三两个宫女赶往南清宫。等到了南清宫之时,正好碰到宋仁宗同众位官员赏完歌舞,要去后殿给狄娘娘请安。
“官家,奴婢永寿宫承御雨墨,太后娘娘昏倒了,请您赶快去看看吧!”等找到宋仁宗的时候,雨墨的头发已经跑得散乱了,脸上也满是汗水,为了不在御前失仪,她直接跪了下去,连头都没敢抬,说出了郭槐交代的话。
“怎么可能?刚才母后还跟朕说,要去后殿拜访狄娘娘呢!”不敢相信这么一会自己的母后就出了问题,宋仁宗语气急躁的问着雨墨这个小宫女。
“这奴婢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娘娘刚才乘着凤辇急匆匆的回到了永寿宫,刚刚说了几句话就倒在了大殿上。兴许是昨天的病症发作了,所以郭公公就着急的派奴婢来找官家您了!”感受着宋仁宗在自己面前发出的威势,雨墨身子吓得有些发抖。这一刻她觉得幸亏刘太后阻止了包拯调查冷宫的事情,不然就自己这胆子,一旦查出来,根本没有活得可能。
“病症发作?”想着刘太后昨天虚弱的躺在床上的模样,宋仁宗心里很是担心,当下也没有什么探望狄娘娘的想法了,心里只想赶快跑到永寿宫去。
“王喜,你过去和狄娘娘、八皇叔说一声,就说母后在永寿宫晕倒了,朕先赶过去。今日可能不会到后殿请安了,日后朕有空再来。”说完这一句,宋仁宗就匆匆的到宫外乘上御辇向永寿宫进发,身后跟着一路小跑的宫女和太监。
“你是说官家今天不会来了?”一直在后殿等待着试探宋仁宗的八贤王和狄娘娘听到这个消息都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坚持了三十多年的习惯会在今天被打破。
“是有什么事么?边境突然有了异动?”八贤王皱着眉头,猜测着阻挡宋仁宗过来请安的可能。
“回八王爷,是太后娘娘在永寿宫昏倒了。”偷偷的抬头看了看面前两位的脸色,王喜缓缓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出了宋仁宗给的理由。
“皇嫂昏倒了?怎么会呢?太医不是说只是体虚之症么?”并不清楚刘太后来过的八贤王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惊讶,怎么会这么巧,自己二人刚想和官家摊牌,这官家就被找了过去。体虚之症年纪大了谁都会有,应该不会到晕倒的程度啊!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心里敲着小鼓,王喜根本就不清楚该怎么回答这个话,自己又不是太医,怎么会那么清楚太后的病情呢?不过,这太后娘娘在狄娘娘寿宴上将官家唤走,也的确让狄娘娘和八贤王失了面子。虽说官家在太后娘娘那里养了二十多年,可狄娘娘毕竟是官家的生母,难怪俗话常说“生恩不如养恩大”呢!
“行了,你下去吧!如果太后娘娘醒了,麻烦公公给本王和王妃捎个话。”虽然同样住在宫里,但八贤王毕竟是外男,不好在深夜到刘太后的寝宫探访,而狄娘娘在今天的日子更不好去了,所以两人也只能就此罢手,无论刘太后今日的病是真是假,都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
而这个时候的宴会,也因为官家突然离席的原因散了,官员们三三两两的结伴出了宫门,其中就有包拯和展昭这两个。
“还没有找到柳捕快么?”坐在轿子里,包拯愁容满面,本想着让狄娘娘在今天帮忙探探路,试探一下刘后在官家心中的形象和地位,顺便委婉的告诉他真相,但这一切都被太后突如其来的晕倒给打乱了。不止如此,连他寄予厚望的柳捕快也在内宫里消失了,如今生死难辨。
“没有找到。”骑着高头大马,展昭护卫在包拯的轿旁,听着里面人的问话,心里的担忧越来越重。在宴会结束之前,他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在御花园至少寻了两刻钟,可连柳长兴的衣角都没看到。因为害怕别人发现,他一直都是安静的搜寻,在各条道上行走,把每个从御花园路过的小太监的脸都仔细的辨认了一下,甚至还跑到了内宫的边缘。可这么一番下来,他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没有人跑到内宫被宫人们发现;也没有人回到南清宫找到开封府的队伍,总之是什么消息都没有。不过,现在没有消息应该算是好消息吧,这代表着长兴还没有被发现、也没有被抓走。展昭在心中默默的安慰自己。
“唉,都是本府思虑不周。如果今天晚上还没有消息的话,明天一早本府就再去禁宫一趟,请官家下旨帮忙寻找吧!”将所有的责任都归结到自己身上,包拯的愧疚在他的心中占据了很大分量。据说这柳长兴是柳捕头这一脉唯一的儿子,希望他可不要出什么差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