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烛来到庵观外时,反手给整个庵观施加了一个防御屏障,随后看向来人。
幽静的桃花林中间的道路上站着一人,此人身穿代表六壬陵掌门之色的月白色道服,一眼望过去很有高人的风范。
如今这人似乎抑制着情绪的波动,嘴唇颤抖,唤了一声“玄烛师兄”。
叫了一声后,玄真看上去快要哭了,而当泫然欲泣的表情出现在长满了皱纹且发须皆白的脸上时,实在是违和,他激动道:“大师兄,玄淮师兄说你并未死于天劫,没想到竟是真的!天佑我六壬陵,天佑我六壬陵啊!”
在玄烛的记忆中,原身离开六壬陵时,玄真已是这个模样,在六壬陵也并非独树一帜。
在修士中,并非所有人都想永远保持年轻的面貌,有少数人会反其道而行,在到达可以改型换貌的元婴期后,将自己变成一个须发皆白,看上去仙风道骨的道人,而玄真便是其中之一。
与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的玄真相反,玄烛表情淡淡,不以为然道:“玄真,你的弟子躲在旁边作甚,是想来个意外袭击?还是想与我躲猫猫?”
第74章要挟
玄真对于玄烛的最后一个词充满疑惑:“大师兄,躲猫猫是何意?“
玄烛缄默不语,并不打算解释。
显然,这份沉默让玄真觉得尴尬,他抹了把眼泪,清了清嗓子命令藏在附近的两位弟子现身:“都说了大师兄的修为,你们这么藏着根本就是欲盖弥彰,快出来。”他有些不好意地摸了摸鼻子,又道,“大师兄,是这样的,这两位弟子一听我要来见你,就吵着闹着要见见你,我实在是拗不过他们,所以就把他们也一起带来了。”
在玄真的命令下,一男一女,两个穿着六壬陵道服的修士从躲避的阴影处走出来。他们以有些崇敬和憧憬交织的目光看向玄烛,然后齐声问好:“玄烛长老,您好。”
“我已经不是长老了,别这么叫我。”就算面对的两个年轻后辈,玄烛也没表现出什么好脸色。
他这么一句话便让两个小辈脸涨得通红,无措地望向主事的玄真。
玄烛也并非是故意想臭脸,只不过他可是记得闻青默说过,在六壬陵从未有人提起过玄烛,自然在年轻一辈的修士里也少有知道他的。当年,闻青默也是不慎闯入了长老室才看到了玄烛的画像,而长老室又岂是这些小辈们可以进入的。
他们是如何知道有他的事,这些表情又是否是真的,足够令人生疑了。
玄真已习惯了玄烛表面不近人情的脾气,连忙出言安抚着有些难堪的小辈:“孩子们不要怕,大师兄就是面冷心热,他这么说,只是想吓唬吓唬你们。”
玄烛想立马回庵观里守着闻青默,实在不想站在这里和玄真扯皮,语气不耐道:“玄真,你说是玄淮告诉你我还活着,那我在这里这件事,又是谁告诉你的?”
玄真闻言,嘴角的笑意顿时变得有些僵硬,他张了张口,似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苍老的脸上也染上了一抹愁绪。
“如无事,我还有事,恕不奉陪。”玄烛转身欲走。
玄真再也按耐不住,立即叫了一声:“大师兄,请留步!”此次的声音里没有了先前的再见故人的喜悦,徒留一份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焦躁不安。
玄真见玄烛停住转了一般的身体,侧身望向他,他咬了咬牙,在说出令他心急如焚的实情之前,他还委婉地表示并非有意打扰玄烛如今的生活,随后悲怆道:“大师兄,如今六壬陵有难,玄真实在是无可奈何。玄淮师兄……二师兄他叛离六壬陵去了屠道宫!”
因为玄烛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所以他只能忐忑地继续道:“据悉明日一早,其余两大门派以及另外不少小门小派都将逼上六壬陵,来问罪是其一,其二是想来夺取六壬盘。他们说,六壬陵现在出了前掌门这个加入魔修们的叛徒,根本没资格再拥有六壬盘,更说六壬陵再没有与他们两派齐名的资格,不如直接将六壬盘交给他们,他们会带头直接诛杀那些魔修。”
两个小辈听到玄真的话也是愤愤不平,口中嘟囔着“六壬盘可是三千年前的比试大会六壬陵光明正大赢回来的何来没资格,望玄烛长老回来云云”。
玄真一鼓作气,趁势卖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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