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林挽月听到李娴的话,脚下一个趔趄,正好前面的枯树叶下面埋了一条树根,林挽月踉跄的绊在上面,然后“啪”的一声趴在了地上。
“林……飞星,你不要紧吧。”
李娴没想到林挽月的反应会如此之大,不觉有些好笑:想她贵为离国嫡出的长公主,而且还尚未出阁,自己都不介意,这人倒是先趴下了。
“没……没事。”
林挽月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浮灰然后目不斜视的对李娴说:“公主我们还是上车再说吧。”
“好。”
李娴随着林挽月回到了路边的驴车上,二人先后进了狭窄的车厢,相对而坐,膝盖和膝盖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尺。
“公……娴……姑娘,我觉得我们两个夫妻相称实在是不妥,不如扮作……小姐和车夫?”
听到林挽月的提议,李娴笑着看她反问道:“能雇的起车夫的小姐,会坐驴车?会穿成这样?再说你一口一个小姐叫着,不怕被贼人惦记上?”
“那……那我们可以扮作兄妹或者……姐弟也行。”
李娴笑的更开了,调笑道:“你见过长得这般不像的姐弟吗?”
林挽月的面上一窘,看了看李娴吹弹可破白如羊脂的脸,再想想自己都快黑成煤炭的脸,说是兄妹肯定也没人信,再让人以为自己是绑票的坏人,恐怕更麻烦。
“我知道飞星你在顾虑什么,可是这都是权宜之计,此处距离回京还有一段距离,这……车的脚程又慢,免不了要住店打尖儿的,只有夫妻的身份最合适,免去许多盘问和怀疑,而且……若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也会少些麻烦,不是吗?”
林挽月认真的想了想李娴的话,觉得她说的确实在理,而且又想到反正自己和李娴一样同是女人,如今为了安全以夫妻相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想通这里,林挽月对李娴点了点头道:“那就听……娴姑娘的。”
见林挽月答应,李娴对着林挽月嫣然一笑,道:“你叫我娴儿就好。”
“那,娴儿,我们出发吧……”
说着林挽月作势要往车外钻,却被李娴叫住。
“飞星且慢,我还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林挽月重新落座,李娴开口说道:“其实,我大概知道那批刺客是谁派来的。”
“是谁?”
“是宫里派来的,但是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左不过是那几位王爷,齐王楚王,雍王,甚至环儿也有可能。”
听到李娴如是说,林挽月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娴,诧异的问道:“为什么?他们不都是你的亲哥哥,还有弟弟吗?怎么会对你下毒手?”
“当然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可是你……”
“我是太子一奶同胞的亲姐姐,珠儿如今才八岁,母后仙逝,我若也死了,珠儿在宫中就再无依傍。”
林挽月张了张嘴,脸上惊愕的表情不褪。
林挽月出生在健全的家庭里,父母和睦,姐弟感情又好,后来参军来到军营,从来没有接触过上层的这些东西,此刻,从李娴的嘴巴里听到的这些,林挽月可以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可是她却无法相信同宗之间自相残杀的事实。
李娴平静的看着林挽月,然后低声的说道:“我知道你可能无法理解,但是这就是皇家的无情,权力的诱惑远远大于骨肉亲情的重量,其实不瞒你说,我这次出宫也是带了一些目的来的,毕竟你的将军是我的亲舅舅,母妃仙逝以后,我和珠儿在宫中的日子危机四伏,我想着,若是此行能求得舅舅的庇佑,也许那些藩王忌惮舅舅手中的雄兵会稍微收敛一些。可是舅舅却拒绝了,他不想掺和到夺嫡这趟浑水里面来,他是我的亲舅舅,我也不愿逼他。本想着回宫之后另寻他法,没想到他们居然狠心到连宫都不想让我回去了,今天若不是有你,恐怕我也已经死了。”
……
林挽月抬眼看了看脸上难掩失落的李娴,心中被李娴的话压的沉甸甸的,林挽月没读过太多的书,不懂那么多的大道理,在军营的这两年多,昼夜不停的自我压抑也让她本来能言善道的能力消失的几乎无影无踪。
看着这样的李娴,林挽月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安慰。
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
李娴也不急,端坐在那里静静的打量着林挽月,只见林挽月双手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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