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参见大帅!”
“起来吧,你们先下去。”
李沐来到案前坐了,朝着林挽月摆了摆手道:“搬凳子坐过来吧。”
“是!”林挽月搬过昨天坐过的凳子,来到了昨天坐定的地方。
“说吧,这么早来,可是对那件事有了什么想法?”
“是,卑职想了一夜,觉得那多粮草不翼而飞实在是太过蹊跷,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要做两件事情。”
“嗯,你且说说哪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属下认为在正式入冬之前,我军应该后撤迁回阳关城拒守。一则,现下各地秋收已经结束,大帅实在不用提供这么长的缓冲地。再则,阳关城城墙总要比我们临时的营墙要坚固许多,正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粮草自然是要着手去寻,但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若是寻不到,军心必定受到影响,我们若是失了人和只能退而求地利,三则,后拒百里,匈奴来袭时的行军的路线就会更长,我们可以守在阳关城以逸待劳。”
李沐捋了捋下巴的胡子,点了点头。
林挽月继续低声说道:“第二件事,卑职愿意带几个得力的人手到胡州城去寻找线索,几十万大军过冬的粮草绝对不可能一夜之间就不翼而飞,之前因为公主在胡州城地界遇刺,胡州太守也因此遭到株连,朝廷尚未委派新太守,胡州城目前没有主事长官;内里空虚,再加上两方交接,权责不明,看守粮草的军士难免松懈;卑职想劫取粮草的人一定也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胡州城大为可疑!”
听完了林挽月的话,李沐面露笑意:“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飞星的想法居然和本帅不谋而合,而且你说的有理有据,看来飞星这次是不虚此行了!”
林挽月看着李沐似笑非笑的眼神,突然间,没由来的心虚,坐在椅子上局促不安。
好在李沐并没有看林挽月多久,便收回了目光继续问道:“那我且问你,若是粮草未能寻回,飞星可有后手?”
“卑职认为,粮草被劫一事,大帅可以暂时不让军中将士知晓,但是一定要快马加鞭呈书上报朝廷,这粮草丢的蹊跷,大帅及早上书方能争取主动,若是让有心人知道,先于大帅禀报陛下,陛下心中恐生疑窦。况且马上就要入冬了,北境苦寒,腹中无食;难捱寒冬,若是卑职侥幸找到粮草,可以再上书朝廷将粮草退还;若是卑职无能,没有找到粮草,早一点请求朝廷调拨粮草,将士们便少挨饿一日。”
李沐安静的听完了林挽月的话,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他伸出厚重的大手拍了拍林挽月的肩膀:“很好,粮草寻回一事本帅就全权交给你去办,想让谁同行帮你,你只管点了去即可,不必向本帅禀报。”
“是!大帅,卑职稍后回营会写一份详细的奏报给您。”
“嗯,去吧。”
“是,卑职告退。”
林挽月将椅子搬回了原处,退出了大帐。
走出营帐后,林挽月挺起胸膛,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因为昨日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说的羞愧之情一扫而空。
吃过了早饭,林挽月便叫来了林宇,张三宝和蒙倪大,想了想又叫来了卞凯。
五人聚集在林挽月的帐篷之中,林挽月斜眼扫了卞凯一眼,见他虽然满脸疲惫但眼神却比之前明亮多了,心下满意。
林挽月在案后坐定,并叫其他的四人也坐了下来,扫视了一周,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接下来你们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同样的,我接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军中机密,不得对任何一个人泄露半句,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