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本就霸道凌厉,更何况这其间还夹杂了戾气与我和那蚀龙的法力,三者相撞,五行混乱,被打到的时候一定是很痛。”
他神色莫名地看了我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玉瓶来,拔开塞子就往我手上倒。
我眼看着一些白色的粉末被他倒在我手臂上的伤口上,初时还不觉得什么,没想到过了没一会儿,伤口就像被热水烫过一样,痛得我立刻就想把手缩回去,只不过被他紧紧握着,没成功。
“痛痛痛!我现在痛了!痛了!这是什么东西?!”
“药。”他简短地说了一个字,就没有再回答,低着头轻轻地颠着药瓶,把我手臂上所有的伤口处都洒了一遍药粉。
我痛得双眼噙泪,眼前一片模糊,却还得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容来:“神君,能别洒了吗?这些伤不出几日就会自愈的,真的。”
沉新看我一眼,笑了笑:“不上药啊?行,不过就是这战鬼深渊弯弯绕绕的,从这儿出去有一段路戾气丛生,比之上面还要弄上个五六倍。你说我要是一不小心和你走散了,那可如何是好?”
我咬紧了牙笑道:“神君,小神忽然发现身上还有几处伤口,不如都一并敷上药吧。”
沉新,你真是好样的,呵呵呵……痛痛痛!
好不容易要死要活地给手臂上好了药,沉新又转到了我身后,看那样子是打算在我身上的伤口都撒一遍药粉。我原本是做好了剧痛的准备的,没想到意料中的剧痛没来,后背反倒是清清凉凉的,原先那些火辣辣的疼痛都被这股清凉给压了下去,舒适无比。
我的手臂上已经不痛了,大概是缓过了那阵劲,只是也没有像后背那样清凉舒爽,不由奇道:“神君,我背上涂的是什么药啊?怎么和手臂上的药效不一样呢?”
“之前给你手臂上的药里混了羊角藤粉,涂上去会感到剧痛,但其实它不放也没关系,这味药本身就是止痛清凉的。”
“……”
“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闯祸的后果是什么。”
“我没闯祸。”我有些底气不足地说着。
“没闯祸?”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布帛撕裂之声,后背被一根细长的布条覆上,缠紧的瞬间痛得我身体一个绷紧。“那蚀龙是吃饱了撑的跑出来的?我让你去激怒它,可我嘱咐你的话里有那几句话吗!叫你乱说话,现在好了,我们两个都在这深渊里慢慢等吧。”
这……好像的确是……
不对!
虽然、好吧,虽然是我自己用的法子不对,激怒了蚀龙,才惹得我们这么狼狈。可归根究底,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破事还不是这位大爷惹出来的!
他要是不硬拉着我来这破地方,我们两个能这样吗?
想到此处,原本有些底气不足的我立刻不心虚了:“怪我?是你要硬拉着我来的!我都说了我不行,不去,你还不听。好了,现在变成这副鬼样子了,就是我的错?你……你最起码也要负一半责任!”
“一半?”他转到我身前,手上还拿着几条长短不一的布条,看那颜色和质地像是从我纱裙下摆撕来的。
他弹开我的手掌,开始从下往上细细地包扎,一边对我挑眉笑了笑,不知为何,我莫名地感到有点心虚。
不不不,这件事的确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不能心虚,也没必要心虚。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再看我,我、我也不会承认这完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的!”
“是,是我的错。”他缠好了我的手掌,开始缠受伤部分的胳膊,只是力气用得大了一点,痛得我龇牙咧嘴的。“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你带过来,我应该等三郡主过来才对。碰见你,我也倒霉呀。”
“你!”我气急,正想说些什么,忽然瞥见他正在给我包扎的手背上面有好几条已经凝结成痂的伤口,立刻就没声了。
“怎么不说话了?疼?”
“……”我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道,“你手上的伤——”
“下来的时候被那些碎石打的。”他头也不抬地回答,看也没看伤口一眼。“托你的福,我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了,受了八百年也不一定能遇的伤。”
“对不起。我不知道它会忽然冲下来,它明明应该——”
“应该什么?应该由于对这深渊的恐惧而不下来吗?”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他轻哼一声,抬头看我,眉眼间不复笑意。“你搬开了碎石,禁制失效,可对于蚀龙也是一样的。那家伙被我逼得都化出了龙元,还会怕进来这个深渊不成?它这十万年可都是在这待着的。你说它若是真怕了这战鬼深渊的戾气,怎的与我相斗时从不见它对戾气避让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