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玄听了苏晋的要求也只是一愣,就点头同意了。毕竟苏晋说了,周言体内余毒未清,此时他也不可能就此让苏晋离开,好歹也等到周言完全病好了再说。
苏晋对此仿佛早有预料,面上并无多少惊喜的神色,和他身旁的那位陌生女子再度对洛玄行了礼后,就退了下去。
我烦躁地叹了口气。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苏晋要住在这天策府,看来是真铁了心要破坏洛玄和周言的好事了。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他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凝木的记忆里有他,洛玄的记忆力也有他。
早知道刚才就拉住沉新了,好歹也能让他看看这苏晋到底是何许人也,我本以为他只是个比凡人长生的有一些法力的普通人,没想到三万年前居然就有他的身影了。
三万年,这可不是一个凡人能办到的了,就连那些小一点的地仙和散仙,也活不了三万年之久。
他到底是谁?
大洛民风开放,又不尚礼乐,苏晋住下后,也是和太医一样每日清晨都去周言那请脉,只不过多数时间洛玄也都在场。周言对苏晋颇有兴趣,时不时地会向他讨教些医术,苏晋也不啬于内,时常提点一些孕妇该注意的地方,一来二去的,和周言倒熟悉了起来。
也不知苏晋是真有医术还是直接用法术钻了空子,他开出来的方子也过了众太医的目,认为可行,就这么天天熬了给周言喝。
许是因为与我性子相仿的关系,我对周言总有一种特殊的照拂感。每当我看着她愁眉苦脸地喝下褐色的汤药,喝完后又和洛玄抱怨药苦,末了还时不时地让洛玄去感谢苏晋,就于心不忍。
苏晋的药岂是人能喝的,这其中一定是下了什么东西,喝得越多,离最后的结局……也就不远了。
直到此刻,我才有了那种旁观者的无力感。洛玄一个人在深渊空等了三万年,心心念念的只有若言二字,这一切都表明了他和周言最后的结局。
君言说,洛玄和周言,注定不得善终。
或许,苏晋的出现正是诅咒的开始吧。
我知道他们的结局,可我,无力改变。
因为这一切早已注定,这里是洛玄的记忆,他的心中,这些事,早就如同浩瀚奔腾的江水一样,以无法抗拒的力量走了下去。
周言的气色一天好过一天,也越发显怀起来,洛玄和她都是喜不自禁,偶尔闲暇时光,二人聊着聊着就会聊到孩子的名字上去。
“太医已经确定了,这一胎是个小少爷。”天气越发转暖,加之身孕凸显,周言的衣裳开始以宽大顺滑为主,此刻她穿着一身华贵的紫色牡丹襦裙,外面罩着一件纱衣,正懒洋洋地靠着洛玄的肩膀处。她仰起头,对洛玄笑道,“我想好了他的名字,晔晔,怎么样?晔者,光也,才华横溢。我想,咱们的孩子将来一定会是个出人头地的大人物。”
洛玄笑着看周言一眼,左手温柔地梳理着她的秀发,眉目温和,他低声道:“我不懂什么取名的道理,你取便好。反正无论什么名,只要是你取的,我就喜欢。”
“那怎么行!你也要想一个,这可是大事。”周言不依,“再说了,我这也只是给他取的乳名,表字阿爹取,还剩下来的一个名,当然要你取了。孩子出生,若没有父亲赐名,可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
“啊?一定要我取吗?可是……言言,我根本没有读过书,也没有你那么有才学,我取,会很难听的。”
“哎呀,怎么会呢?那我大洛的大部分百姓还只字不识呢,不还是取名取得好好的?呃,就是取得土了点罢了,但你有我把关呢,怎么会取不好?”说到此处,周言攀上洛玄的胳膊,抿着嘴笑着摇他的手臂,一双眼里满是期待。“快想一个?”
洛玄苦恼地蹙了蹙眉:“那……我想了啊,言言,你可不能嫌弃我。”
“不会不会,快说,想到什么好名了?”
“……小黑,好不好?叫起来又顺又响亮。”
“……”
“……”
“洛玄。”
“……啊,怎么了?”
“这名儿,你前几个月不是叫过你的一个部下?就是那个……阴兵。”
“……”
春风扬起,柳树开始抽绿,桃花树上也绽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红花,被风一吹,粉嫩无比地摇曳着花瓣。
春光正好。
经过了大燕在江北一带的先行起事,整个大洛的江山算是震动起来了。我也是到这时才知道,原来公子庭的暴行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十几年了。一开始因为大洛势大,加之生活虽然苦了点,但到底也还算是可以忍受,底下的百姓也都咬咬牙忍过来了。只是这两年公子庭的动作愈发加大,又加上百年不遇的大旱和天火烧宫,一来百姓被逼到了末路,走投无路之下只有造反;二来宫殿被天火所烧,更是民心不稳,二者相加,再加上某些有心人的煽风点火,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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