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不仅承了玄清神君一部分神力,还填补了你神力中的空虚。”
长生总算反应过来之前扶游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他之前同将若并未真真切切地动过一次手,但也隐隐约约从微子清那里听到过消息,将若那个时候已经历雷劫七次,他也曾估摸了一下将若的妖力,除此之外,再没揣测过多,而将若同扶游仅有的几次动手,他也潜意识地认为是扶游还受着自己当年封印的影响而无法恢复最初的力量而已,压根不曾往别的什么方面想。
原本已经合拢的结界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紧接着碎裂的声音越来越大,长生一脸郁闷地看着去而复返的人,在将若进来后,结界又变成了固若金汤的模样。
长生看着面前化为狐形的家伙,有些生吞黄连的苦涩感。他一生自制,素来不会行差踏错,可如今对着将若一人,陡然生出一种‘早知如此,当年就该处理这一祸根’的错念。
但阴差阳错让人活到今日,他还得费心竭力地放在心尖上宠,做错了事也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仿佛针扎在了棉花里,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狐的爪子上血迹斑斑,獠牙锋利,与苏未眠无言的对视了片刻,将若突然回头,居高临下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果断地传递了‘等出去后我再弄死你’的意思。
长生上前,五指拢了拢白狐柔顺温暖的毛发,安慰了片刻,脚底下的水波千变万化,瞬息之间又改变了轨道,长生看着百步以外被蛟龙困死的扶游,目光深邃,他同将若极其有默契地散开,一前一后地袭向苏未眠。
被前后夹击的人不慌不忙地撤了半步,以极其诡异的一种走位避开了风刃,长生倒是不觉惊奇,因为从放才开始他就发现了,这个阵法内的灵力走向是由苏未眠一手掌控的,也就是说,旁人再怎么用力攻打,而阵法的主人想让灵力偏向那里都可以。
几个来回后,苏未眠不再同他们周旋,他眯眼看了看远方,似乎要透过那一层结界看向外面的天际,水波荡漾,荼华带着冰棺出现在了苏未眠身后。
看清那冰棺内的人,长生神色复杂,悠悠道:“为了这么一个人,你不惜伤害一城之人,到如今还要打乱天地秩序,妄图毁掉千千万万人的轮回之路亦要送他回去吗?”
苏未眠目光移到那冰棺之上,面无表情道:“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玄清神君,事到如今,你竟还参不透这句话吗?”
长生眉头一皱,“我为何要参透?”
苏未眠笑,回头看他,道:“是啊,至少有人在你身边,你何苦参透这些苦理?”
他话音刚落,面色便突然变得阴冷,而后五指收紧,长生下意识退了半步,身后水笼乍起,困住了他和将若。
灵力开始不受控制地被抽离出身体,长生跪在地上,苏未眠缓缓走向冰棺,而后将里面的人带了出来。
被冰棺封了许久的人无丝毫变化,而且因为得了一缕魂魄的原因,他的面色也有了活人之象,苏未眠手指将他鬓角的长发捋至而后,柔声道:“风月,我送你回家。”
他目色温和,看了他那沉睡中的人许久,才俯身将他抱起,回头看着长生,苏未眠似乎是做久了君子,如此取人性命的时候还要客气一声:“玄清神君,我要做的事情离开了各位的帮助都不可行,因此若有所得罪,等一切的结束后,这条命,何人宰割都可。”
长生艰难地抬了抬眼,嘴里都是血气,他暗骂一句疯子,因为难以压制的疼痛,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
水纹散开,一道为阴,一道为阳,而苏未眠便抱着那人往最中心走,荼华自然后退。
那百步距离不远,但走起来却十分艰难,就在苏未眠行了一半距离后,长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墨发盖着面颊,叫人他看不清神色,整个人都有些疯疯癫癫的样子。
☆、生死抉择(三)
长生五指斜插入发,头一歪,苍白如雪的面颊平添一丝危险,“嘿嘿,做了数千年的玄清神君都不懂魔界的规矩了,有架就打,唯唯诺诺地顾忌个屁,真他妈的成了废物……”
将若木讷地听他‘语不惊人死不休’了一番,等他稍微发泄了半点不满,才闷声不解道:“长生?”
“狗屁,长什么长,生什么生,老子单名一个御!”前人回头遥遥挖了他一眼,手指抬起蹭掉嘴角的血迹,又恶狠狠道:“你他娘名字才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