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谨儿可没那份好兴致。她向来是不敢与宇文睿对视的,此情此景之下,再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她心头的紧张更是一拨强似一拔。于是,她更垂下了脑袋,恨不得学鸵鸟埋到土里宇文睿看不到她才好。
宇文睿原本就不喜欢她那张脸,见她这副唯诺不堪的样子,心里本来没有气的,倒平添了三分怒意。
宇文睿面孔一板,斥道:“都什么时辰了?还早吗?”
谨儿一愣,仿佛没反应过来似的,怔怔的。
宇文睿忍不住心头业火,又道:“你平日里就是这个时辰起床的吗?练武就是这般练的吗?习武讲究的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唯有肯吃苦,才能有进益。若习武之人都像你这么懒惰,还习什么武?修什么身?干脆学那些粗鄙懒汉睡到日上三竿得了!”
初听到宇文睿的训斥的时候,谨儿其实极想为自己分辩分辩的。她想说她每天有多勤奋地学医、习武,又有多辛苦地早起生火做饭,还要自己浆洗自己的衣衫。然而,当她抬起头,看到宇文睿眼中的目光的时候,她微张的嘴又紧紧地闭上了。
那股子自怨自艾的情绪再次侵袭了她。
宇文睿眼中的确凿让谨儿深深地怀疑,即便她千分辩万解释,对方也不会相信一丝一毫。她做的所有努力都将毫无结果,她根本得不到庄主的认可。
霎时间,那股子自怨自艾突的转变成为了铺天盖地的自暴自弃。谨儿重重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她感觉不到嘴唇被咬破的疼痛,她的一颗心已经被狂乱翻涌的苦水折磨得不堪一击。
“谨儿?”
“杨谨!”
忽听到被唤了大名,谨儿猝然从自己深陷的情绪中惊醒。她猛然抬头,对上了宇文睿已经掩不住怒意的脸,神色莫名。
“你愣什么神呢?”宇文睿诘问道。
“没……”谨儿下意识地否认着。
宇文睿强压下心头的怒意,深吸一口气道:“那你说说,我方才说了什么?”
“我……你……”谨儿支吾了一会儿,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宇文睿心头的火烧得更烈,暗自磨牙。若非怕自家夫人怨怪,她早就忍不住教训这个不知所谓的“小兔崽子”了。
宇文睿冷哼一声。
谨儿闻得那一声,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宇文睿恨极了她不争气的样子,却也不得不忍下怒气,冷声道明来意:“我已经有整整一年没见到你,也不知道教你的武功心法你修习的如何了……”
她说着眉头微蹙,看了看谨儿,又道:“今日叫你来,就是要考较考较你的功夫。你只管尽你全力应对,不必顾忌其他。”
说罢,宇文睿便已拉开了架势。
谨儿其实早已猜到,可当真与宇文睿对战,她也当真是忐忑兢战的。莫说是应对宇文睿的考较了,此刻就是让她同样拉开架势来,她的四肢和身体都是僵硬的。
宇文睿却不给她时间准备好一切,双掌一晃,一套纯正的玄元派“逍遥掌”就朝着谨儿招呼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