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扛不过身体的本。能——
控制不住的,嘴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紧接着,又是一口。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伤口怎样,又吐了多少血。她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眼前的重重黑影变作了模糊的虚影……
恍恍惚惚中,她听到有一抹熟悉的嗓音不知从哪里响起,像是极远,又像是极近。
那人说了什么?
住手?
还是闪开?
好像都有,又好像都不是。
杨谨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急速地抽离自己的身体,那种感觉很强烈,比当初她为石寒祛毒以致险些丧命的时候的感觉还要强烈。
所以,是要死了吗?杨谨恍然想着。
若就此一命呜呼……
隐约中,杨谨残存的一点儿意识,使得她嗅到了一抹熟悉无比的气息,那是她曾贪恋无比的淡淡体息,来自那个她曾贪恋无比的人……
她感觉到自己似乎靠在某个人的怀里。她太累,太疲倦,意识模糊中,辨不清这个怀抱是不是那个怀抱。
然而,她强烈的本。能促使她拼尽最后一分力气,问出了那句最想问的话。她怕,若是就此一命呜呼了,她就再也没有机会问出那句话了——
“我……要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然后,她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她并不知道,抱着她的石寒,将那些虚弱而破碎的语言,拼成一句完整的问句的时候,汹涌的泪水如决堤般,再也止不住。
两日后。
一名六旬开外的灰衣老者自杨谨的房间内走出,后面跟着的小厮替他提着药箱。老者的眉头皱得极深,微微摇头叹息。
“贾老爷子,我们家小爷如何了?”红玉忙迎了上来,请老者坐下。
老者听到那句“小爷”,脸上有一瞬的不自然,旋即回复如常。
他看着红玉,忧心道:“红总管,实不相瞒,老朽医术有限,实在还是唤不醒……那位啊!”
“您可是咱们襄宁城中最厉害的郎中了!咱们庄上的保和堂都靠您坐镇呢!您……”
老者惭愧地摆手,“老朽知道,庄主这两日让老朽给那位瞧病,是看重了老朽忝有几分医术,还是庄中信得过的人。可、可里面的那位,她不是寻常医术能救得了的啊!”
“您这话怎么说?”红玉奇道。
“据老朽推断,那位的伤,是武道上的内伤。老朽能治她的皮外伤、骨裂伤,能下方子调养好她五脏六腑所受的创伤。可这武道一术,老朽半点不懂啊!”老者无奈道。
“您的意思,我们家小爷醒不过来,是因为受了内伤?丹田、内力什么的?”红玉问道。
“这个,老朽就说不清楚了!”老者道,“要我说,还是寻一位精通武道的高手,给她瞧瞧,说不定能看出门道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