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钱嬷嬷见着李氏愣在床上,忙上前道:“一会还要去老太太那处请安,太太您是先洗漱呢,还是先去更衣?”她低声提醒着,之后又看了一眼旁边端着衣服的丫鬟上前。
等着李氏收拾完,甄珠那处已经用完了早饭,李氏随意的喝了一小碗的粥,就见着自己儿子盯着自己看,她笑着拿着帕子按了按嘴角道:“珠儿这是怎么了,一直看着娘,可是为娘脸上长出了花?”
曹顒还有些懵,明明就是自己年轻时候太太的脸,怎么却唤自己珠儿,不过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刚刚是他自己一直愣愣的盯着太太看了半晌,低下头软软的喊了一声太太安好。
——请安总不会错的!
李氏笑着替曹顒理了理衣裳领子道:“一会见着瑚哥儿不要争吵,你是哥哥自然是要让着弟弟的,先生不是教过珠儿要兄友弟恭么,日后可不能那么莽撞了,这手打过去,你不是也疼的么。”
曹顒看着笑的如沐春风的母亲,彻底的安下了心,“昨日早早的便睡着了,先生那处……”他也不知道昨天那会是下了学还是未去上,只记得自己抱着父亲哭了很久,想想又觉得脸红。
“昨个你父亲已经给你告了假了,正巧那先生要回乡祭祖,虽说这些日子都不用进学了,可平日的功课记得温习,别落下了,这字啊也得练着,你人小笔力不足,要多多练习才好啊。”李氏自然不会告诉曹顒,是甄应嘉去打听了之前自己儿子跟甄瑚在学里的情况,那个先生也是个念傻了的,居然说甄珠年纪大,便一味的让他退让,若是两人起了冲突还打自己儿子的掌心。
当然这是甄应嘉那边的意见,在李氏看来,这边是张氏的杰作了,张氏家原本就是书香门第,在江宁这个地界凡是念书的总有那么一些关系,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下的手,打通了关节照应她自己的儿子。
等着李氏收拾完,便自己牵着儿子往孙氏房里走,一路上曹顒有意无意的套着一些话语,他的母亲,祖母这边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原本姓曹的,如今姓了甄了,还有自己父亲明明是庶子,如今却变成了老太太的嫡子,原本同是庶子的二叔一家不见了踪影,只听说被孙氏领养了的大伯父一家,是甄家的远亲,原本跟自家府上挨着的二爷爷一家虽然还在,如今却搬去了京城,这江宁只剩自己府上一家了。
——还有曹顒这么好听的名字,他日后居然不能用了,如今叫什么甄珠!珍珠,真猪,甄珠!什么鬼啊!还能好好的生活么,简直是逼死爷们的节奏!
娘俩走到院子口,已经自觉适应甄珠这个名字的曹顒看了看四周,跟着自家的花园有几分的相似,只是在自己印象里,这似乎是自己府上四次接驾之后修建成的院子,而不是自己年幼时候的院子,年幼的时候院子虽说景致却不大,而且自家父亲一开始是住在主院的,后来圣上来了几趟,修了几次宅子之后为表尊重,这才让了出来。
如今看来确实跟自己熟悉的院子,他跟着李氏一路走到了主院,身后的八个三等丫鬟留在了院子外头,跟着四个二等丫鬟一道给两人打了帘子之后再进去就只剩自己跟李氏还有钱嬷嬷了,两个伺候的一等丫鬟在门口一声不吭的跪下磕了个头就走到了两旁。
李氏牵着甄珠到了老太太面前,一旁的金花儿笑着拿了一个垫子搁在李氏面前,身后又跟着一个簪着金玲的丫鬟也拿着个垫子搁在了甄珠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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