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已然消失无踪,克洛德转身向教皇宫的方向行去。虽然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但是只要西博死去,他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克洛德回到教皇宫的时候,艾斯正站在一面挂毯前。工匠巧手在上面织出了精妙的图案,将整个欧洲大地、半个非洲和周围围绕的山海都展露出来。
他仿佛并没有察觉到克洛德的到来,静静地站在那里凝视着挂毯。教皇宫的仆役在把克洛德领到这个房间后便退了出去,克洛德凝视着他的背影,半晌才听见他自言自语般地道:“以巴黎为中心,我派出了四百位骑士……现在以罗马为中心,我又派出了四百位主教。克洛德……你认为我可以拯救多少个城市?”
克洛德没有回答,手指伸到颈边,沉重的披风落在了地上。艾斯猛然间回身,大踏步走到他的面前,按住他的肩膀重重摔在了地上,炽|热的嘴唇狂怒地覆上,啃咬着对方冰冷的唇|舌。
克洛德闭上了眼睛,从他腋下伸出双臂,死死地扣住了他的颈背。黑发从鬓边落下,遮挡住了昏暗的光线,殷切的水泽和滚烫的喘息却无法遮挡,在空洞的壁间响得惊人。
艾斯弓起腰背,烦躁地怒骂一声。他的眼睛轻而易举地就能捕捉到猩红的地毯上散布的金发,那阳光般灿烂的流泉比昏暗的烛火下映照的金线更加刺目。他伸手抓|住一缕金发,将它放在鼻尖,轻轻一嗅,眉梢轻挑:“一股死尸般的臭味。”
克洛德声音喑哑,冷冷地道:“总比露天马厩里扔着的石头好。”
艾斯忽然笑了起来。他抓着克洛德的头发,强制性地带着他坐了起来,不怀好意地挤开了他的膝盖,从长袍的缝隙里探了进去:“你可从来没这样过,克洛德……我的行为让你发现自己的无能了吗,嗯?”
冰蓝色的眼睛直视着他,克洛德面无表情地道:“我给西博红衣主教送去了一枚戒指。”
艾斯的目光变得危险起来。他微微勾起唇角,神色分不清是笑容还是嘲讽:“你似乎是想证明是我小看了你?克洛德,难道你从来没有发现过,从一开始就是你小看了我吗?”
克洛德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动。他憎恶地握紧双拳,轻声道:“你向我证明了自己无需被小看……但是即便如此,你以为自己就真的能得到这个位置吗?”
“这种时候,我不想提太多扫兴的话题,克洛德。”艾斯嗤笑一声,懒洋洋地提起一只手拍着克洛德的侧脸,“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一直坚持叫我绿宝石……如果我调查得没错,我那死在了河水里的可怜母亲似乎给我起名为阿多尼斯。这个名字难道不是更适合我吗?”
克洛德没有回答,艾斯也没有追究。他松开手,从地上站了起来,重新走向了那幅地图:“走吧,克洛德。在重新获得罗韦雷主教的友谊之前,你可以住在教皇宫里。不过……我似乎必须要提醒你一句,你为自己的追求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不过是无用功而已。”
“等我坐在教皇的宝座上时,或许你可以把这句话重复一次。”
克洛德轻声答道,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披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