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没入其内。
此时,这片世界中,天空上的乌金轮隐去,所有的黑墨色也淡去,与人世间相阻的那道屏障也消失了,艳阳笼罩了一切,而却在这片世界中显得格格不入。
男童看到艳阳的那一刻,昏睡了过去,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在一处人家中。
这处人家中有一对夫妻,结缘十年无子,丈夫叫陈德生,妻子叫官玲,两夫妻也因十年无子的缘故常常遭到村里人笑谈,妻子官玲更是常年在家大门不出,丈夫陈德生也只是一界农夫。
幼年时,跟随村里老人学过几年拳脚,成年后也没成就什么事,大山里的村落,也只能以砍柴打猎谋生。
陈德生捡到男童一事也是发生在三天前,三天前的那一天,大山中的动物出奇的希少,他徒步已走百余里也没见到几只,但为了生计他不得不继续。
说来也奇怪,那几天的气候也是怪异,陈德生心里也都有了惧意,他心中泛着嘀咕,要不要继续向前走,而就在他彻底放弃时,忽然在远处一个水潭中看到了一个男童,他将男童抱起,又放下,来回几次,看的出他心中的复杂,但最后,还是将男童抱了回去。
他的妻子起初很是反对,觉得这是另一种羞辱,再加上村里人异样的眼光,况且,这男童自进到陈家,苏醒后,很少和他们对话,性情孤僻,很多时候看人的眼神都会让人莫名的背后发凉,为此,这夫妻二人时常吵闹,一连过去了半个月,但最终,官玲改变了对男童的态度,原因是在一天的上午,官玲正在烧饭,灶台旁突然来了一条蛇,已经摆出了准备攻击的姿势,而正在一旁的男童好巧不巧的将一块鹅卵石扔了过来,正好砸到了那条蛇,这虽引起了官玲的喊骂声,但就那一瞬,官玲看到了那条蛇,急忙跑出了灶房,陈德生赶来将蛇抓了起来,此事才告于段落。
陈德生对妻子笑言:“你瞅瞅,多亏我这孩子。”
官玲没有做声,只是看着男童露出了微笑。
当天,这一家人吃了蛇羹。
男童到陈德生家也已满一个月,一家人也逐渐融洽,那一天也算是男童在这陈家的满月,陈德生夫妻二人为男童取了名字,名为陈志,寓意成志,希望他能走出大山,摆脱这山野的束缚。
那一晚,天刚黑,一家三口便吹灭了蜡烛睡了过去。
子时到来,睡梦中的陈志开始躁动,神情阴邪交替,在他的梦中,他坠落山崖前的一幕正在不间断的循环中,额头的汗水如黄豆一般流淌。
虚幻中一个模糊的身影走出,他的神情凝重,看着此时躁动的陈志,片刻后,他心中暗叹一声,伸出双指在陈志额头一点,陈志梦中的画面瞬间如镜面崩碎一般,重新化形,聚成了一个晶体,隐化在陈志的眉心处。
陈志停止了躁动,那虚幻的身影消失,而正在一旁熟睡的陈德生忽然坐了起来,下意识的直接将陈志抱在了怀里,像是方才的一幕就出现在陈德生的梦里。
陈德生摸了摸陈志的额头,陈志开始发高烧。
官玲也在这时睁开了眼,两人为这孩子忙活了一晚上,太阳升起时,陈志的高烧才逐渐退去。
忙活了一晚上,陈德生夫妻虽然累,但也没了睡意,开始如往常一样的忙活,打猎砍柴,洗衣烧饭,陈志则一人坐在院子。
太阳快落下时,陈德生也回到了家中,简单的洗把脸后,便招呼陈志一起过来吃饭。
“志儿,过来吃饭。”
“好的,我来啦。”
陈德生愣住了,因为陈志的脸上杨起了稚嫩的笑脸,这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从陈志到陈家后,这是第一次。
“阿生,我们志儿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一下子就懂事了。”
官玲边笑边看着陈志,显得心情特别好。
陈德生此时也像个孩童,傻傻的“哦,哦”了两声。
“吃饭,吃饭。”
这顿饭他们都吃的很开心,一家人其乐融融。
陈德生一家所处的村子不大,有两百多户人家,基本都是以砍柴打猎为生,偶尔村子里会来一些修士,这些修士会用一些草药与村子中的村民置换一些物品。
这一次,村中来的修士有三名,但这一次他们不是来置换物品的,而是下山寻找体质优异的孩童将其带进所属的门派作为储备弟子,但实质一般通过这种方式带上山的孩童最后都会沦为杂役,可即便如此,这也是个机会,最起码被带上山的孩童们不会再饿肚子,再者运气好一点,还真有可能成为这门派中弟子。
三明修士所属的门派名为仙蛰,就坐落在离这村子八十多里的一处山峰上,顾名,这山峰为仙蛰峰,但仙蛰峰不是这山脉中唯一的,这山脉中总共有十峰,为九峰十祖,九峰为龙灵、风尘、尘虚、空域、地须、仙蛰、仙逝、仙藏、伐妖,最后为神罚。
其中,神罚最为神秘,很少有修士真正到过那里,在九峰中,也称神罚为十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