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阆的不告而别不是第一次了,但沈溪总觉得,这一次和从前都不大一样。
他故作平静的回到饮冰居,那帮老伙计对于他的突然归来兴奋的手舞足蹈,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沈溪心里有点烦躁,敷衍的答了几句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好像很久没回来了似的,虽然伙计们每日定时洒扫,不至于蒙尘,但这屋子莫名的显得晦暗,沈溪躺在那张躺椅上昏昏沉沉的想着,这饮冰居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安静了呢?
一日,两日,三日。
直到有人雷鸣似的捶响屋室的门,随后“轰”一声,胖厨子用身体的重量将门撞开,一群老伙计乌烟瘴气的冲进来,大呼小叫:“二少爷!”
沈溪艰难的睁开眼,见一个瘦弱影子扑上来,伏在身侧,忧心忡忡的握着他的手,他低声道:“昀阆?”
“什么昀阆啊!二少爷你是不是睡傻了!!”孙厨子扯着嗓子叫:“那是秦戈!”
刘账房道:“我就说二少爷犯相思病,你们还不信!”
沈溪犹自发蒙,秦戈抓着他的手急道:“二少爷,你三天没出门了,大家伙儿都急坏了!”
是了,沈溪扶着额头想,应是离恨枝休养生息的缘故。
“没事,都散了散了。”他笑道。
秦戈道:“二少爷,我去叫大夫来瞧瞧?”
沈溪抽回手道:“无妨。”
他伸了个懒腰,四处张望了下,不见昀阆的影子,随后他自嘲似的想,没回来啊,如果回来了肯定第一个冲进来了。
沈溪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明明昀阆来的无甚缘由,那走又有什么可追究的呢?他本来也不属于这里。
“二少爷。”秦戈还在一旁眼巴巴的:“夫人说让您晚上回去吃饭,说要跟您谈谈与蔺家的婚事。”
沈溪道:“好。”
******
韶光骑着鹿落在胥江边,月色正浓,万籁俱寂,江水悠悠。
他对白鹿道:“你还记得去沈家的路吗?”
白鹿摇头晃脑,韶光为难道:“这可麻烦了,你不记得我也不记得。”倏地他眼前一亮,指着前方道:“妙啊!”
白鹿屈了一下膝,似有退缩,但还是依着韶光的意思跑了过去。胥江边,破碎的贤臣碑旁坐着一个人,脖颈修长,侧颜如玉。
“朝云殿下。”韶光笑眯眯的靠近,礼貌的喊了一声。
那人没回头,若不是长发舞动,会让人觉得是个雕像,韶光皱了皱眉,翻身下了鹿背,拍了拍白鹿的脑袋示意它退开些,随后执了白羽,凭空绘出咒符,挥袖送出。
那些咒符如扑闪的蝶,缤纷的朝着贤臣碑飞去,却在离了几尺的地方骤然间撞了个粉碎,像是有看不见的屏障围在四周,韶光摇了摇头,千里传音:“安朝昀,我不打搅你静修,你给我向沈冥司带个话就成。”
安朝昀终于回头了,随着他回头的瞬...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