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错……”我抓着脑袋观察着四周,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药馆为什么突然被烧成这样?而且是烧得这样彻底?
“是我的错……”郡主突然这么说道。
我转过身,看到郡主的眼眸瞬间被泪水覆盖,一滴泪滑下她的脸庞:“是我害了你们。”
我的心一沉。郡主她在自责,她觉得是有人发现了我们带她逃离王府的事,所以导致了药馆被烧成这副模样。想起这几天来,她脸上时不时就会出现的担忧神情,我想,其中除了对父亲的思念,还包含了许多对我们的内疚感吧。
“胡说什么,”我转过身,紧抓住她冰凉的手,“这不是你的错。”
我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希望可以安抚她不断自责的内心,郡主却哭得更厉害了,肩膀亦开始轻微地抖动。在这一刻,我才了解到,其实郡主也只是一个人,什么高贵的身份都遮掩不了她普通的情感,她只是普通的女子,晋凝。我紧握她的手,转过头看了看屋里,发现角落的一个东西,然后脑子一灵。
“凝儿,”我把她拽到一个角落,然后蹲下,把一个被烧成灰黑色的盆举起来,“你看。”
“……”红着眼,晋凝——此刻,在我心中,她就是一个普通女子——她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还略微带点啜泣。
“这盆里原本种着兰花,是一个有钱病人送给我师父的,但是我师父一直和别人宣称是他自己花几百两银子买的,”我故意在晋凝面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继续解说,“所以呢,像我师父这种那么爱装的人,是绝对不会那么容易被这场火烧到,他现在肯定在某个地方乐呵呵地干着什么事情。”
依然紧皱眉头,晋凝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张开嘴:“可是这间药馆……”
“药馆而已,没了可以重建。”我笑着把那面目全非的盆子放到地上,然后悄悄巡视着屋里,其实我也很害怕,害怕在某个角落会找到……师父被烧焦的尸体。
“是若兮回来了吗?”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我转过头,原来是同镇的张婶。
“张婶!”大概她会知道不少事情,我忙走到张婶面前,打听师父的下落。
“这药馆啊,昨天夜里烧得可旺了,吓得我呀,真是不得了……”张婶自顾自地拍着胸口向我叙述道,那惊恐的模样饰演得非常到位,就像真的又看到药馆在眼前燃烧一样。
“村里的人也没办法,烧得太旺了,怎么浇水,那些火都不灭!你看,”张婶指了指屋子中央的某个位置,“你师父最喜欢的楠木桌子不也烧成灰了?”
“当时是夜里,大家都正睡着呢,突然闻到一股烟味儿,这熏着熏着,大家就醒了,跑出来一看哪,烧得可旺了,吓得我呀,真是不得了……”
察觉到张婶的叙述有要循环的趋势,我赶忙打岔:“张婶,我师父呢?”
“嗯……你师父?”张婶眯了眯眼。
千万、千万不要有事。
“梁大夫?”张婶又把眼睁开,看了看我。
师父,你一定要给我平平安安的。
“这间药馆的主人梁山、梁大夫?你的师父?”张婶再度把眼睛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