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假动作与虚晃招式都一一被看穿,四人牢牢将他锁在包围圈中,不得脱身,也无路可退。
四人继续将攻势放大,希望尽早解决此战,然而每当有空隙欲抓住他时却都一一被他挣脱,四人无奈却也生知赵霖天赋异禀,绝非池中物,于是四人皆以剑为引,附真气于上,形成数十道剑气与四银剑直指赵霖,准备一决胜负。
赵霖则御剑脱离手心,剑于手边徘徊,手动剑晃,仿佛剑与手融为一体,而他的身体也随之摆出攻势,四长老震惊,他们从未见过这等攻势,似乎不是本门招式。
太虚脸色阴沉,语气沉重道:“孽子,你从何处学来此等招式?”
白肃听到这番话,不免为赵霖抱不平道:“你们几个老糊涂了吧,这明明就是你们道观的招式,只不过赵霖将它进行了改良和增进,变成了自己的独门绝技‘叶剑’,这你们都不知道,我说赵霖,他们真是你师傅吗?怎么这点见识都没有。”
阁中一弟子忍不住气愤大喝道:“不许侮辱师尊。”
太虚与几位长老相视一眼,太虚脸色铁青却气息平稳道:“明卿,不可鲁莽,还请四位长老尽快擒住此人吧。”
他们四人微微点头,眼神深邃后动作迅速冲向赵霖,剑气也随之而动,赵霖则眼观八方,冷静判断他们四人的出手时机与方向,一时间数剑交织在一起,摩擦声在阁中不断回响,这一战虽比不上当年太虚对阵三界之首那一战,但也算是格外精彩的一战了。
白晓兮听的有些入迷,情不自禁问:“然后呢?赵霖怎么样了?”
而那虚无缥缈的幻影则忍俊不禁一笑,道:“大战之后,四位长老皆真气用尽,赵霖一身是伤,太虚本以为此战已成定局,没想到白肃突然大发神威,催动全身仙气抵挡仙君和太虚,趁机将赵霖和月千救走,他们再一次来到了那个第一次相识的郡城。”
赵霖身体虚弱,气息不稳,月千则一路扶着他行走,太虚和众阁中弟子相继追赶而上,二人行走速度不快,但好在有白肃抵挡了他们一会,赵霖和月千才得以逃脱,只是不小心掉入山洞,偶然来到了这里,白肃来到之后发现没有人,于是四处寻找他们的踪迹。
直到发现有个洞,白肃抱着侥幸心下来查探,发现他们果然在这。
“太好了,你们真的在这,只是我功力也只剩最后三成了,要阻挡太虚和仙君他们,恐怕……”
赵霖气喘吁吁,艰难的抬起手拍在白肃肩膀上,一字一句的吐出:“谢谢,我已经到尽头了,月千就拜托你了。”
“什么?你要丢下深爱你的人吗?”白肃震惊。
赵霖脸色惨白,垂眸道:“我如今已是垂死挣扎,我不想月千被义父他们抓住,况且我……”
“你什么你,你还叫他义父呢,他那么冷血无情,而且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应该丢下自己深爱的人。”白肃说着说着,垂眸低头,神色忧伤,心底还惦记着秋弱有没有事。
本来仙是没有心的,正因为如此仙才可以长生不老,无欲无情,但白肃与秋弱却是例外,他们乃爱情之神在他们为人之时所选定的情缘,然而如今修炼成仙,这段情也始终并未改变,即使仙帝剥夺了他们爱的权利,也还是没能阻止这段情。
“他对我有再造之恩,无论做过什么他都是我义父,我也不想丢下月千,可是……”
“可是你没有机会了。”太虚一句沉重的声音在洞中响彻。
“义父?”赵霖震愕。
“师兄,跟我们回去吧,师尊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众人纷纷劝说。
“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认不认错?”太虚脸色铁青,一声大喝。
赵霖艰难从月千身上站起身,再一次跪地垂头:“义父,我想要的就在我面前,不论是道还是仙,都无法阻止我对月千的爱。”
“好,我们父子从今天起恩断义绝,我现在就杀了你,断了这段情。”
太虚声音哀恨,脸色极其难看,话音一落,双手甩动,一柄长剑从背后飞出,直奔赵霖而去。
白肃看后惊愕欲出手阻止,可惜剑已刺中身体,飞落在地,地上碎石飞沙走尘,一连延伸数米。
刺中之人却是月千,赵霖则被月千推到一边,摔倒在地,众人看后纷纷惊愕,白肃则瞪着大眼珠,满脸震愕,神色微显忧伤。
赵霖爬起身看向月千,失声痛哭道:“不……”
月千随即身朝后倒去,赵霖连忙冲过去接住,望着月千眼泪不禁流满脸上,神情扭曲,痛哭。
然而月千稍稍恢复了一点意识,左手布满自己的鲜血,缓缓抬起伸向赵霖脸上,鲜红的唇边浮起淡淡笑容:“傻瓜,不要哭,你是百姓心中的英雄,我能和你在一起是月千的福分,能为你而死是月千的光荣,和你度过的时光是月千最美好的记忆,足够了。”
话音渐渐变小,声音一落月千手倒地,头微侧在赵霖怀中,白肃神色悲伤,这是他第一次有过的悲伤感。
赵霖则抱起月千紧紧的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神情极度扭曲痛苦,沉浸于失去至爱的痛苦中,而此刻太虚则脸色平稳道:“既然她已为你而死,那你也应该可以断了这份情,和我回师门了吧?”
白肃听到此话,更加愤恨太虚,忍不住道:“你这个老头还是个人吗?自己杀了人还跟没事人一样,就你这样还想成仙呢,真是人神共愤。”
太虚面不改色,只是一双眸子紧紧盯着赵霖,突然心生不安,眉头微皱。
赵霖缓缓抬起头,头发凌乱,瞬间变白,如同白发魔头,眼神锐利,脸色惨白,一副杀意渐起的模样盯着太虚等人,道:“既心已死,那我便不再眷恋人间,你们,今天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