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钱品聚好奇心驱使。
恐怕那一张照片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它被挤在多张泛黄的老照片中,丝毫不起眼。
可背后牵扯的故事,关联的人物,却足以让钱品聚心生胆寒。
事件愈发扑朔迷离。
那个口口声声让钱品聚去寻找幸福的男人,那个于1970年就被陈罗发现已经死亡的男人。
却在1970年12月,传言中陈罗和梅川库子在海都秘密会面的那天,神秘的出现在这张合影留念中。
如果照片上的黄马褂男人,和零先生不是同一个人,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陈罗在撒谎。
之前对钱品聚讲述的所有经过,也许绝大一部分都是真相,但很关键的那一小部分却变成了谎言。
钱品聚好不容易稳住澎湃心绪,赵昔之见他发呆,自顾自的前行,提醒道:“聚聚,你再愣神,人家老师都快下班了!”
“别急啊昔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猴急亲不上小媳妇~”
“你说什么?!”
“没啥没啥,走吧,呵呵。”
钱大好汉意识到口误,尴尬笑笑跟着她走向办公室。
暗自决定回到旅馆,一定要让陈罗解释清楚前因后果。
如果这中间有着不为人知的苦衷,他可以原谅。
但如果陈罗选择继续欺骗,那钱品聚不知还能再相信谁。
“张老师您好!”
赵昔之走进办公室,笑容亲切,朝一名体态肥胖的男人打招呼。
男人约摸三十余岁,大腹便便满肚肥油,相貌照比笑若弥勒的爽子要寒酸几分,天灵宽厚,嘴唇上宽下薄,给人一种很不好说话的感觉。
张老师听到声音站起来,提了提略微滑落的裤子,一见是最近风头正劲的“纯白女神”造访,忙不迭的挤出笑脸儿调侃道:“哟,是昔之啊,这是哪阵风把你这个仙女儿给吹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哈哈!”
赵昔之咯咯娇笑,谦虚道:“瞧您说的,承蒙您夸奖哈!我啊今天来是想找您帮个忙!”
张老师疑惑的哦了一声,视线绕过赵昔之落在钱品聚身上,打量一番哼哼鼻子,道:“这位是?”
钱品聚扬起人畜无害的笑脸儿,自我介绍:“您好,张老师,我是昔之的朋友,钱品聚。”
张老师笑眯眯的点头,暗自给穿戴平庸的钱品聚打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邪,直截了当问向赵昔之:“昔之你说吧,找我帮什么忙?”
赵昔之开门见山道:“我这位朋友想报名咱们深造班,您看还能帮他做个登记吗?”
张老师一愣,搓搓双手打起了官腔:“这个,昔之啊,你不是不知道,最近咱们名额很紧,这事儿恐怕有点难办啊。”
老狐狸!
钱大好汉自认看人一向很准,这归功于他当销售员的那些岁月。
虽然不做销售很多年。
但折戟沉沙铁未销,还算留有几分火眼金睛的余热。
赵昔之睁大美目,显然没有预料到是这种回答,慌张问道:“张老师,前几天您不是还说,如果有朋友想深造,可以介绍给您,怎么就,就名额不够了?”
张老师方才眼中的狡邪,被一种果然如此所取代,他似乎早有准备,拿出一套想好的措辞,面露难色说道:“那个,昔之啊,我也没办法啊,最近有很多富商的公子们集体报名,他们直接团购了一大批名额,所以。。。”
赵昔之不情愿的嘟嘟嘴:“怎么这样。。。”
“不过。”
张老师略有迟疑,似乎还有回旋的办法。
钱品聚心里猜的八九不离十,刚要发话。
赵昔之粉面一喜,却抢先接过话茬:“不过什么?”
体态丰满到堪称肥颤的张老师,走到桌子旁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后打开天窗说起了亮话:“不过要是昔之你能接受我的邀请,晚上跟老师吃顿饭聊聊人生,我就帮你这个忙。怎么样?”
“什么?!”
钱大好汉脱口而出,体内洪荒之力直冲脑门儿,前走几步就要质问。
谁知赵昔之眼神闪烁不定,一把拉住要发作的钱品聚,强颜欢笑道:“行啊,我晚上正好有空,那您现在先帮我朋友登记吧,张老师。”
万万没想到赵昔之会欣然应承,钱大好汉满脸震惊的看着赵昔之。
后者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他别激动。
钱品聚压住火气,在心里把张老师的十八辈祖宗请出来,从上到下骂了一遍。
一遍似乎不过瘾,又骂了一遍。
张老师重重放下茶杯,大有一种计谋得逞的高兴意味,掩饰不住的兴奋道:“昔之,你是认真的?”
“怎么?张老师你不是认真的?”
撩了撩眉前凌乱青丝,赵昔之抛了个冷冽眼神,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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