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一惊,立刻站起来,不意外的扯动了背后的伤口,疼的直咧嘴,“嘶,赶紧,赶紧把人请进来,不得怠慢了。”
林升赶紧扶着他,“老爷,可是扯到伤口了,要不要叫李大夫过来?”
林如海哪里还管的了这个,“不用了,赶紧把人请进来,说我这就去。松墨,赶紧替我更衣。”
林如海梳洗一番,走到书房门口却开始犹豫,觉得自己太急了一些。又疑惑君祁现在应该还在南巡的路上,怎么能这么快便到了扬州。几番踌躇,就是没能鼓起勇气推门。
林升在一旁看得心急,小声道,“老爷,您不进去?”
林如海瞥了他一样,恨他在这时候提醒,老爷还没想清楚呢。
“如海,还不进来。”
熟悉的声音从房间里透过薄薄的纱窗传出来,林如海呼吸一滞,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微臣叩见吾皇,吾皇万岁……”
请安的话还未说完,胳膊便被扶住了,“如海,你带着伤,这些虚礼便免了。今日是安清来探视老友。”
林如海知道他的意思,背上的伤口也泛着疼,便不坚持,直直的站着。这行走坐卧,都牵扯到背上的皮肉,还是尽量少动的好。
君祁怕他站着累了,特意过去扶他坐下,“慢着点,别扯到了伤口。这事儿你可查过了,有什么头绪没有。”
林如海回道,“还不是那几个盐商,近来动作大了些,他们赚得少了,便拿我开刀。也是我太急躁了,忘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君祁皱着眉,对如海的自嘲毫不理会,他早该料到的,可恨竟忘了安排人手护着他,“那些动手的人呢,收拾了没有?”
如海毫不在意的样子,“也不知道从哪里雇来的打手,到何处去寻?他们也不过是听命行事,那几个盐商那里我已经敲打过了,只等着伤一好,回衙门之后再收拾他们。我这可不算是公报私仇吧。”
君祁大怒,“伤了你,还要放过他们不成,哪里有这样的好事。知道你心善,也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来。明儿我就让人去查去,这事儿你就别管了。”
林如海一头雾水,正主都没急呢,他急什么。再者他不追根究底也是有原因的,“别别别,我也不是傻子,任他们欺负。何况这回还吓着玉儿了,哪里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了。只等我伤好以后再说吧。”
君祁几日来的担忧无处发泄,他这么紧赶慢赶,又躲过暗杀,为的谁呀,居然还不领情。也不知道是这几日累傻了还是真觉得委屈,君祁脱口而出,“不行,动了朕的人,如何能轻易罢休!”
作者有话要说:注:文中高丽等过只是借用名字和地理位置,与真实历史无关。至于老人吸孩子的精气神什么的,这种说法是从老人家那里听来的【我家隔壁的祖孙俩很好的印证了这一点。孙女从小跟奶奶睡,奶奶很胖,孙女就是长不大。明明爹妈都还算中等身材的说,但是她就是小号的╮(╯▽╰)╭
☆、第028章画现
林升才跟德胜交代了两句,就听到屋里老爷在叫他。原来是吩咐他去为那位安老爷准备客房。林升打小就在林家,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只是带着这位老爷往偏院客房走的时候,林升还是忍不住猜测才刚书房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要说这二位才刚可是一个比一个着急,可如今看这神色都挺怪异的。尤其是这位安老爷,一个大老爷们儿还脸红?哎哟哟,这叫什么事儿啊。只是一辈子老实巴交的林升也没往深里想,老爷做了这么大的官儿,每日里这么多事,岂是他一个奴才能够想明白的。
林升停下脚步,将客房的门打开,恭敬地说道,“安老爷,客房到了。这里一应用具皆是干净的,一会儿奴才让人送两床新被褥来。若是有什么吩咐您只管言语,让院里当差的人去拿就是了。您的那两位随从住在东边那两间,才刚已经把他们带过去了。”
君祁一挥手,道,“知道了,劳烦管家了。”再也不多说一句话了。
林升看他一脸倦意,也不便多做打扰,告辞出去。走到外头才想起来,又吩咐小厮送了一盆热水过来。
君祁擦了把脸,待小厮将床铺好后,便径直躺在床上。却不是休息,而是盯着帐子出神。
他今日一早才赶到扬州,因觉着一身风尘仆仆的太失威仪,特意在一家客栈住下,稍作休息。梳洗换装之后,才带了两个侍卫找上林府。一直到坐在林府的书房里,君祁才开始担忧,若是如海问他为何出现在这里,他该如何回答?横竖想不出什么好借口,君祁便发现如海已经到了书房外头,却不知为何止步不前。撑不住把人叫了进来,看到他还能行走自如,这才算是真正放心了。且如海比他想象中更加惊讶,以至于什么都还没问便被他先问住了。
只是如海看似息事宁人的态度狠狠的刺激了他,一时激愤之下,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那一刻的静默让两人多少都有些尴尬,君祁犹豫着是不是趁机把话挑明了。横竖是君臣,若是如海接受不了,也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顶多再不复别院中的往来。若不挑明,他还得时时刻刻为此担忧,每回见到如海之时心里虽高兴,面上还得克制着,倒是活受罪。只可惜,这一回被如海抢了先机。
“微臣谢皇上厚爱,皇上知遇之恩、爱才之心,微臣结草衔环不能报之一二。只是扬州之事微臣心中已有了谋划,还请皇上让臣亲自来办这件事。来年赴京述职之时,微臣必将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将君祁满腔热情归于爱才,着实令人气恼。只是林如海复用君臣之称,何尝不是在告诉他,他们是君臣,也只能是君臣。尽管私下里可以称兄道弟,但谁也不会忘了身份上如此的差异。
只是在睡意朦胧之际,君祁还是忍不住的想,安清和如海,是否两情相悦?
君祁这一觉,直到第二天天明才算是睡足了瘾。毕竟多少天都没睡上一个囫囵觉了,如今没了心中的记挂,便当真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要把前几日耗尽的精力补上。
出得房门,君祁问过小厮得知林如海如今是在主院前头的内书房养伤,并不在后院,便高兴地自个儿往内书房去了。如今圣驾在往金陵的路上,他的行踪轻易不能泄露,也就只有劳烦如海每日陪他消磨时光了。
“老爷,安老爷来了。”
林如海正对着一份公文愣神,乍一听到“安老爷”还反应不过来。松墨又低声提醒了一回,这才想起来是何许人也。忙道,“快请进来。松砚,上茶。”
君祁走进来便看到如海披着一件袍子,坐在外头看公文,因道,“你消停些吧,才养了多少日,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迟几日再办也是一样的。不是让你躺着吗,起来作甚。”
林如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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