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君祁却毫不在意,连亵裤都脱了,一边还同林如海说话,“他的折子我看到了,看来是该给找个人接替他了。这事儿也不急,你才从京城过来,一路风尘仆仆的,很该泡泡汤,一块儿下来把。”说着就下到浴池了。
这浴池的水是直接引的温泉水,两边各有一个机关,一边进水,一边放水,很是方便。这汤泉行宫自然不缺温泉,只是皇上寝宫里原先并没有这样方便的浴池,却是前些年君祁让人特意弄的。林如海也不止一次栽在这浴池里面,因此也不买账,只站在一边,目不斜视。
“这薛劯有一子一女,儿子薛蝌今年十四,虽说打小跟他学习做生意,却还是太嫩了些,怕是撑不起这么大的架子。其他人,我知道的却不多,你那里可有这样的人才?”
君祁趴在浴池边上看着他,“啧啧啧,你总这样,竟不知是好是坏。罢了,这事儿我早就有了安排,这薛家大房一倒,薛劯大仇得报,日后还能不能忠心如故还两说着呢,怎么敢再让他弄这些事。把薛家原本的几家铺子赏给他,日后随他自家造化吧。”心里却想着,还是得想个什么办法把如海拉下来。
林如海似有所察,又走远了一些,“我骑马过来的。”
君祁撇嘴,这么一路,定是累了,那就暂且绕过他。只是又不甘心,便道,“那你过来给我擦擦背,我不闹你。这明明都过了明路了,怎么弄的比从前还凄惨。你算算,咱俩有多久没在一块儿了。”
林如海抓起一旁的帕子给他擦,下手却狠,“什么明不明路的。”
“还跟我装傻,自然是你母亲那里,我做的这些事为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君祁转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今晚就留下来吧,孤枕难眠呐。”
林如海嫌弃的擦掉脸上的水珠,“我这才过来,总该见见孩子们。差不多得了,泡久了对身体也不好,我去外头等你。”
君祁看着他的背影,明明有反应了,还跟他装。哎,谁让他就喜欢这口呢。利落的从浴池里出来,君祁随意擦了几下便穿上衣裳,可不敢让如海久等。他出来时就看到如海端坐在炕上,手中捧着一个手炉,暗道戴权这老小子越发上道了,都不用他吩咐就知道该做什么。
随手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一件披风替如海披上,君祁道,“多早晚改了这毛病,明知自己身体不好,外头又是风又是雪的,怎么总不戴披风。”
林如海拢了拢前襟,“穿了的,落了雪面上有些湿,才刚就放在外头了。我看今年江浙的赋税怎么有些不对劲,虽说有天灾,也不能一下子少了三成。”
君祁在他对面坐下来,“他们把我当傻子耍呢,也不知是谁借他们的胆儿,看来这富庶之地的确是多生腐败,吏部的考核该紧着些了。江浙总督也该换人了,王子腾还没安排去处呢,不如让他去江南吧。”
林如海一愣,“王子腾?你不是……哦,也行,只是若原本就是一路的,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君祁道,“王家每年都有人往江南去,却不是跟当地官员联络往来,而是在寻一个什么人。甄家一倒,他们在江浙一带更没有了势力,恐怕并不是一路的。”
这下子林如海更加疑惑了,“寻人?”
“嗯,听传来的消息,怕是当年那位苏明安的后人。”
“苏明安,可是义忠亲王老千岁的旧部?不是当日事败之时就被赐了个满门抄斩,还有漏网之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