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死刑犯中,对见心理专家面对面交谈最没有压力的是周菊,再次取得本人同意后,监狱方面第一时间安排她与文沫见了面。
罗沁负责记录,文沫负责谈话,一切准备就绪,狱警押着周菊进来。
这位19岁的少女上身穿洗得发白、印有财贸学院校徽的长袖T恤,下面是件很贴身的牛仔裤,同样有些陈旧,一张圆脸,五官平常,并没有多漂亮,长发高高束起,很普通的一个女孩,就像我们平常在街上看到的邻家小妹一样。
文沫之前在资料里附带的照片上看到过周菊,虽然一样的长相,但因为照片是她刚刚被捕时拍的,整体给人的感觉很阴郁,一双眼睛还带着狠戾,不如现在的气质柔和。文沫心里微微一叹,看来这个孩子已经能平静地接受自己要结束生命的事实了。
周菊径直坐在桌边椅子上,正大光明地打量着文沫与罗沁,她在扫过罗沁的轮椅时,眼神有一瞬间的迟疑,微微皱眉,抬头又看了看罗沁,蔑视地轻哼一声,才面无表情地凝视前方,定定地盯着文沫,不再去看罗沁一眼。
这是什么情况?周菊为什么会对与她素不相识的罗沁产生不满?两人对视一眼,有些疑惑。
文沫清清嗓子,开始谈话:“周菊,今天我们的来意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咱们就是随便聊聊,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我们,是负责倾听的。”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的所作所为你们早就门清,我也认罪,连上诉的时间和精力都没有浪费法院的,现在马上就要伏法。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也已经做好死的心理准备了。”周菊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上面一段话讲得流利得不能再流利,像是早就打好草稿一般,她只负责背出来,却没有丝毫自然感情流露。
文沫只得再引新的话题:“说说你的家庭吧?资料上写,你父母都是本市人,还有个大你十岁的姐姐,是吧?跟我们说说他们。”
周菊动了动身子,努力让自己坐得直一些,挂着镣铐的手想挠挠脖子,却因为长度不够最终放弃,她微微低垂下头:“他们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我的事,跟他们不相干,别把他们扯进来。”
文沫的问题让周菊感觉不自在了。她刚刚的小动作,像低头、挠脖子,都是人觉得尴尬时自然的躲避动作,很显然,周菊是不愿意谈及家人的。
时间还有的是,文沫不急,所以她从善如流地换了个问题:“那我们就说说案子本身。这应该没问题吧?”
“我该交代的都交代过了,再说多少次我也是这些话,你要是愿意听,我不介意再说一次,说心里话,你能来,让我说说好,总好过在五平米的小屋子里望天花板,你问吧。”这次周菊很痛快地满口答应。
“这两名死者,是你的舍友,同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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