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尸群出现的那一刻,黄以珊那张漂亮且饱受惊吓的脸上,就再也没有半点血色。从小连一只耗子跑过,都会引起连连尖叫的她。神经的紧绷程度,早已超过了能够接受的极限。
女人,向来都是弱者的代名词。但是制造这个词语的智者显然忘记:当恐惧持续时间太长,惊吓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畏惧与惊悚,只会在大脑的强制意识下,被迫转变为另外一种东西麻木。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一个身穿高雅素色丝裙,皮肤白晰,保养极好的贵妇。竟会如同普通一兵,用她那葱白般细嫩的手指,摩擦于冰冷坚硬散发着呛鼻机油味儿的枪械间。甚至,就连平时被各种昂贵化妆品千呵万护的皮肤,被蹭上肮脏拗黑的油污,也丝毫不会觉得恶心、厌倦。
诗歌、散文、交响乐、油画。所有这些代表高尚文化的东西,早已从她的脑袋里彻底抛弃。在她看来:战场就是史诗,静默的尸体堪比悠闲的文章。活尸口中发出的低嗥,成为回荡在耳边的唯一音乐。最后,夹杂于破烂腐尸间的脓血、碎骨,更是相互交融组合成为一副地狱般的鲜活画面。
长这么大,一直在众人赞扬与艳羡声中生活的黄以珊第一次发现:原来,活着,比那些所谓的伟大爱情重要得多。哪怕是比最肮脏猪狗还要卑贱的苟活,也是值得的。
五挺射速极高的机枪,死死封住了从城市边缘延伸而来的大路。悍不畏死的活尸,成群结队地朝着营地蜂拥而来。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它们,在抵达营地钢铁拦板的外缘之后。竟然借助着厚厚的同伴尸体,以此作为增添高度的必要工具。开始朝着距离铁墙的尽头慢慢攀爬上来。
“嘭”不知为什么,雷震很喜欢拳头砸裂活尸脑袋的这种感觉。尤其是当颅内空间再也无法承受外来压力,陡然爆开的时候。仿佛撞击沉闷破鼓的响声,更令他的大脑意识,达到前所未有的兴奋程度。
一手持刀,一手挥拳。站在高高的钢铁护拦边,雷震活像一尊威风凛凛的杀神。每一只爬上墙头的活尸。不是被锋利的战刀一挥两段,便是被凌空挥来的斗大拳头,活活砸成面目全非的烂肉酱末。
所有的人,都已看呆。
在中校周军眼中,雷震是一个极其强悍的铁血士兵。
对于柔弱的黄以珊,这似乎是一种身在绝境中的可靠依托。
原本懦弱的林钟,也被空气中强烈的血腥,以及那种淋漓酣畅的亡命搏杀所刺激。正仿佛一头从睡梦中惊醒的野狼。抄起手边的碳钢战刀,奋不顾身地加入到疯狂的大力劈砍中来。
也许是因为身在高位太久的缘故吧!王化成脑子里所想的,除了逃生。更多的,则是盘算应该如何利用旁人的力量,使得自己安然无恙。在他看来,身穿联邦军服的周军和雷震,应该属于自己的“保镖。”他们的命,不值钱。唯一重要的,就是我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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