郧阳郡守清晨接报,秦周和亲大军在辖地遭劫,这消息自是将他吓得不轻,立时从温柔乡爬起来,调了大队人马前往支援。
营地这边,虽然劫匪全被歼灭,但损失惨重,死了六十几个将士,秦周双方各半,受伤的人更是不少,加之毡帐被烧了十几顶,看过去十分惨烈。
郡守大人抵达下马后,飞快奔赴周青青账内,见事关两国和平大计的长宁公主,安然无恙,方才暗暗舒了口气。
这位地方官不糊涂,若是这位公主出事,别说是他头顶的乌纱帽保不住,指不定脑袋都要落地。
他诚惶诚恐道:“下官来迟一步,请公主责罚。”
昨晚遭劫匪袭击之后,周青青再未合眼,加之受惊吓过度,现下是身心疲惫,烦躁不堪。见这来人,语气不悦道:“郡守大人,这里是郧阳辖地,怎会出现胆敢袭击和亲队伍的劫匪?”
郡守忙道:“公主有所不知,郧阳地处秦周交界,往西百里便是蜀地,虽属南周辖地,但自打十八年前,西秦挥兵南下,蜀地藩王骆敬被杀,骆氏一族被灭族后,蜀地大乱,匪寇盛行,时有波及郧阳,尤其是这些年,秦周交战,官府自顾不暇,根本分不出兵力剿匪。”他说完,顿了顿,才又小心翼翼继续,“不过匪寇向来只劫商客,从未熊心豹子胆打过朝廷官府主意,何况是秦周和亲队伍。下官听闻此消息,也十分愕然。”
周青青冷笑一声:“就因为匪寇只劫商客,你们做地方官的就睁只眼闭只眼,任其为非作歹?若是之前秦周打仗,你们没功夫剿匪,倒也说得过去,但如今两朝可是早已停战半年多。”
郡守抹了把冷汗,笑道:“公主说的是,附近匪寇为非作歹多年,下官确实早有剿匪之心,不过匪寇深居山中,神出鬼没,入山之路机关重重,一直没想出剿匪良策,方才拖到今时今日,害得公主受惊。”
周青青身旁的聂劲闻言,眉心微蹙,开口问:“大人的意思是,附近匪寇大本营就在山中?”
郡守点头:“没错,附近匪寇虽则众多,但皆以龙云山龙云寨马首是瞻。”
聂劲从身后掏出一块木质腰牌,往他手中一丢:“大人看看,这是不是来自你说的龙云寨?”
郡守手忙脚乱接住那木牌,左右端详片刻,点头:“这就是龙云寨的令牌,看来此次却系他们所为。”
周青青冷笑道:“既然知道是这个龙云寨所为,我们秦周双方昨晚死了六十多个将士,郡守大人要应该作何不需要我多言吧?”
郡守又悄悄抹了把汗,道:“龙云寨如此胆大包天,下官绝不姑息,现下就安排去剿匪,给公主一个交代。”
他正要硬着头皮出去安排,却被聂劲叫住:“且慢!大人可否给我说说龙云寨的情况。”
郡守诚惶诚恐回他:“向西三十里地就是龙云山,龙云寨盘踞此山十几年。龙云山山势险要,机关重重,据悉寨中大当家江湖人称黑面阎王,武艺高强,心狠手辣,但不知真名真姓,亦没有人见过其真面目。”
聂劲若有所思点头:“这龙云寨大概有多少人,大人可知?”
郡守思忖片刻,道:“龙云山虽地势险要,但可供人居住的地方却不多,龙云寨盘踞山顶,不会超过三百人。”
聂劲又问:“郡守大人手下可有对龙云山地势熟悉的人?”
郡守点头:“在下手下有好几人自小就生长在附近。”
聂劲想了想,朝周青青道:“小姐,我们伤亡惨重,受伤的兄弟们要养两天伤,才方便继续赶路。不如让我趁此功夫,带人去趟龙云山助郡守大人剿匪。我曾在山中带兵打过仗,对付三百来人的山匪,应该不是问题。”
郡守闻言大喜,他自是知道聂劲身份,这位早年定西郡王麾下威名赫赫的副将,可是带兵打过许多次漂亮仗。若是他愿意帮忙剿匪,自己手下的人大约是不用白白去送死了。
周青青却有些不乐意,那龙云寨还不知是个什么劳什子玩意儿,敌在暗我在明,聂劲对这一带完全不熟,带人上山剿匪,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凶险。
她抿抿嘴,朝聂劲道:“你不许去!”
郡守大人本来的欣喜,立时又被破了一盆冷水。
聂劲知道她担忧什么,笑了笑道:“公主放心,就算剿匪不成,那山也困不住我,见形势不对,我撤退便是。”
他话音刚落,陈将军一把鼻涕一把泪走了进来,他并未听到几人对话,只因刚刚替惨死的将士收尸,一时悲愤得厉害,他叹着气,朝郡守怒道:“郡守大人,我手下死了三十多人,好几个家有妻儿,等着送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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