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珣从山洞里出来时,还有些昏昏沉沉地反应不过来。等晕晕乎乎回到行宫,才发觉自己两手空空。
“郡王,怎么空手而回?”冯潇从后方传来的声音,将他唤回神。
周珣转头,见他扛着一直被射死的麂子,嘴角干干扯出了一丝笑意:“本来打了两只兔子,后来放在路边去追一只野猪,野猪没追到,回来发觉兔子也不见了。“
冯潇哈哈大笑:“定时被我们皇族几个野小子给顺手牵羊给拿走了。”
周珣试探道:“本来想打只麂子,送给睿王妃,哪想到说了大话。”
冯潇放下身上的麂子,笑道:“不打紧,我这不是打了一只么?”
周珣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他,也笑道:“其实我也挺好这口,不知明日回城内,能不能上睿王府饱个口福?”
冯潇略微迟疑,便挑眉:“当然,明日将猎物带回去后,我吩咐东厨好生准备,定让郡王一饱口福
。”
周珣笑道:“在燕都这几个月,承蒙王爷照料,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谢。”
冯潇抬头看了看他:“如今赵周两国和盟,我们理应款待质子。况且郡王虽为质子,但我很欣赏郡王的人才,撇开江山社稷,对我个人来说,你就像是我的一个小弟弟。”
周珣抿嘴轻笑,看着他的眸子,却微微眯起。
若不是因为聂劲,他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有着一颗复杂难辨的狼子野心。
一行人隔日下午回到燕都城内。
周珣跟着冯潇,上了睿王府。东厨的下人们,拿了猎物下去之后。周珣小心试探问:“除夕来王府,恰逢王妃感染伤寒,过了这些时日,想必已经好了罢,只可惜今日我是来王府打牙祭的,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捎带。不知待会儿王妃见了我,会不会觉得我年少唐突。”
昨日见了聂劲,方才想起除夕夜的事。那日冯潇说王妃染了伤寒,在屏风后的榻上休息,他当时并未生疑,但现在想来却不太合情理。若是王妃真的身体染疾,为何在宴客厅后的榻上休憩,而不是在房内。
若果没有猜错,那日屏风后的人,应该就是长姐。冯潇请他吃饭喝酒,是想让长姐看到他。但那日长姐未发出声音,想来是被人动了手脚。
冯潇笑道:“王妃伤寒倒是好了,不过近日身子又有些不适,我待会问问她能不能出来见客?”
周珣点头:“若是王妃不方便,就让她好生休息,可千万莫打扰了她。”他顿了顿,又像是想到什么似地问,“不知道王妃平日里喜欢读书么?我也没什么礼物,来北赵时恰好随身携带了几本南周风物的书卷,若是王妃有兴趣,我明日托人送过来。”
冯潇笑道:“王妃确实喜爱读书,这份礼物我就替她先收下了。”
来了餐厅,冯潇吩咐下人倒了茶水,两人闲聊了片刻,冯潇起身:“郡王在这坐着,我去看看王妃。”
周珣点头,笑道:“王爷请便,不用管我,只要菜熟了上来就好。”
冯潇看了看他,出门离去。
周珣坐在桌前,独自喝了一小杯茶,似是随口对旁边的王府丫鬟道:“王妃身子素来不好么?”
丫鬟敷衍地唔了一声。
周珣又道:“此前都未听过王爷娶了亲,不知道王爷成亲有了几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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