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火是周珣放的,他自是挑了位置,故意妨碍追兵之路,又不让那火势一时半会儿蔓延到山洞的方向。三人一路疾行,终于暂时甩开冯潇的人,钻进了那山洞中。
聂劲打了火折子,朝两人道:“我们先下去,免得人追到这边,被人发现洞中有异。”
原来这溶洞是大洞窜着小洞,聂劲带着两人入了一个小洞中,地势急转而下,岩壁都是蔓藤,一路下攀,直到十来丈后,才发觉往下别有洞天。底下是一个宽敞的天坑,坑中草木丛生,汩汩流水声,在耳畔响起。
下到地面,聂劲点了灯,周青青也顾不得去观察周遭景致,只抓着旁边周珣的手,激动道:“珣儿,真的是你?”
油灯之下,周青青看清了弟弟的脸,一年不见,离家时那个青涩的孩童,已经有了几分少年英姿。
周珣也激动不已,刚刚一路逃跑的冷静猛得崩裂,嚎啕一声哭出来:“姐姐,我不知道你被睿王禁在府中。除夕那日在屏风后是你对不对?”
周青青点头落泪:“是我,咱们没事了!”只是话音落,忽然想起秦祯,转头看向聂劲,“阿劲,王爷他会不会出事?”
聂劲摇摇头:“王爷应该是中了箭,不知道伤势如何。如果不严重的话,应该能趁着火势逃掉,,若果……”他说着话锋一转,“不管怎样,我们先从暗河离开。王爷刚刚让我先走,就是不希望大家在一起出事。”
周青青急道:“这怎么行?他堂堂一个王爷跑来燕都救我,我要是自己一个人先走了,像什么话!”顿了顿,又道,“若是王爷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独活!”
聂劲默了片刻:“那我们等等,若是一个时辰后,王爷还未出现,恐怕凶多吉少。”
周珣拉着姐姐道:“我先前听说西秦武王杀了你,还以为他是个暴虐成性的恶人。如今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北赵睿王搞的鬼。”
周青青无奈地笑:“岂止是你被他蒙骗,王爷和我还有聂劲,哪个不是被他玩弄鼓掌之中。若是王爷落在他手中,只怕没有活路。”说着,眼泪又啪啪掉下来。
三人在洞中生了火,红色火光亮堂堂照在了四周。周青青环顾了一下,地上除了柴火,还有一些吃剩的动物骨头和果核。她开口道:“这些日子,你和王爷就在这里过的?”
聂劲道:“我们之前一直在找机会,后来听说春猎在在这里,想着世子十有八九会跟着冯潇来狩猎。勘察了半月后,终于找到这个洞,就在春猎前待了下来。”
周青青叹了口气:“你们明知道我在北赵不会有事。你一个人来也倒罢了,怎么让王爷也来。如果我求情,冯潇可能不会杀你,但王爷落在他手上,是决然不会有放过的。”
聂劲榆木般的表情,微微动了动:“本来我也是说,我一个人来救你就好。但是王爷说什么也要亲自来。”他顿了顿,“他离开西秦之前,已经将兵符交给秦络,他肯定也是考虑过后果。”
周青青闭眼摇摇头:“他真是……”
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
烟雾稍稍散去,冯潇不紧不慢上前,弯身用手指在地上沾了沾,又放在鼻间轻轻嗅了一下。只听得一声犬吠传来,他吹了声口哨,身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猎犬,便朝前奔去。
他紧跟在猎犬身后,直到那猎犬忽然在前面停住。树上一道黑影跃下来,一把寒光凛冽的剑,直直朝他刺来。
冯潇唇角勾起一丝弧度,身子急速往后退了两步,握剑的手抬起,剑未出窍,只堪堪用剑鞘将那剑挡开。
落地的秦祯,举起剑又欺身上前。冯潇拔剑与他对了几招,又退后两步,看着气息急促的秦祯,笑道:“王爷不用费力了,你中的那支箭,上面有毒,你动得越厉害,身上的毒就扩散越快。”
秦祯早已发觉那支箭有问题,此时四肢百骸,渐渐提不上力。他单手将剑杵在地上,防止自己倒下,哂笑道:“冯潇,我死在你手里,只怪过去十年我有眼无珠。不过我死了,你想得到的也不没那么容易。西秦不会因为我的死而大乱,只会全民激愤,要为我报仇。我死了,你也得不到青青。如果我没猜错,此刻的她已经快要离开燕都。”
冯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整座西山已经被我包围,纵然聂劲再厉害,也插翅难飞。我暂时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眼睁睁看着青青回到我的身边。”说罢高声愤愤,“将西秦武王带到行宫,好生伺候。”
他身边的侍卫此时才知追的人是西秦武王,顿时如临大敌,个个热血当头,三五下将秦祯绑住,朝行宫抬去。
冯潇站在原地,又吩咐道:“仔仔细细把山上翻一个遍,带上猎犬,一个角落都不能落下。”
石缝里透进来的光线,让周青青知道天亮了,然而秦祯没有回来,最坏的可能已经发生。她捂住脸泣不成声。
聂劲拍拍她的肩膀:“小姐,你先不用难过。如果冯潇抓住了王爷,在找到我们之前,一时半会儿不会杀了他。”
周青青抬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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