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虽然站在理上,但又何苦如此执着呢?王先生也知道当今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仙也好妖也好还有几个人真正相信的?就是小可,若不是机缘凑巧有了这许多遇合的话,也会嗤之以鼻。更何况王先生所谋之事太大,成败实在是难说得很......啊?哈哈,小可言尽于此,至于王先生究竟要做什么,一来与小可无关,二来小可胸无大志,是个闲散的性子,更不愿参与其中;王先生若是真的想要做什么,只要不与小可冲突,小可不会在意,甚至还乐见其成。虽然王先生有些事情或许不该,但相信就是猪老四叔他们也不会对王先生有什么举动......小可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总可以了吧?”
叶宁这几句话虽然说得恳切,但却不全是他的心里话。
从叶宁入卢医门以来,所干的事情几乎都是给逼出来的,虽然昨天在石室密议的时候他也表了态,要和天庭作对,但心里却依旧不很情愿。换句话说,只要事情没有逼到他的头上,叶宁还是打着能不参与就不参与的算盘。
当然,从开始在市中医院行医到唐柔之死,在灵妖界又几天之中又经历了这许多,叶宁也很明白事态已经在自己无法掌握的方向发展得越来越乱,自己绝不可能置身事外了,只不过他一方面还是有些不愿过分积极,另一方面王纪元是个突然冒出来的变数,即便也许不久之后王纪元也不得不参与到与天庭之间的“灵妖界保卫战”中来,但叶宁不希望这个变数过早地发挥作用,从而让局势变得更加难测。
事实上,如果是一个月前的叶宁,在遇到类似的事情时,唯一的想法也许就是逃跑,即便是无处可逃恐怕也不会去试着自己面对,最多把事情往军师陆锋身上一推了事。
应该承认,在这个时候叶宁让陆锋和魏东一起离开自己的身边到神农谷去,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证明叶宁打算以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作些事了,对于叶宁来说,这个并不能算是太大的改变是意味深长的。
——叶宁同样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在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叶宁也不由得在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但是,叶宁的这个答复并没有令王纪元满意。
“九先生话中之意老夫明白,在这儿谢过九先生了,只是......”王纪元微微沉吟了一下,说,“不妨明言,当日广成子揭破老夫原身之时,老夫所受的羞辱今生难忘,老夫是势必要与所谓的正道、天庭、仙佛作对到底的,和解既非正道所愿,只怕也会令站在猪城主立场上的九先生为难。当日九先生在石室中所说的话老夫字字都记在心间,正是基于九先生所言,老夫斗胆请九先生答应老夫两件事。”
“王先生请说。”叶宁无奈地皱了皱眉头——既然王纪元已经说得这么明白,自己也就完全没了退路,只能见招拆招了。
“九先生放心,老夫不会让九先生作难。老夫所求,一是请九先生代老夫向猪城主等请罪,既然猪城主所谋之事与老夫原本相同,那老夫愿随众位之骥尾,出一分薄力。二是......”
“王先生何出此言?”事到如今,叶宁也不好再装糊涂了,“王先生贤名在外,若是和猪老四叔等尽弃前嫌,同为灵妖界出力的话,大家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有‘请罪’这么一说?”
“九先生有所不知,”王纪元苦笑着说,“老夫的名声......咳,老夫这身潜踪隐形的功夫本来就太过招人讨厌,又偷听了九先生和猪城主等的密议,依着猪城主他们的性子,只怕会拿老夫的人头祭旗......也是老夫的不是,心中早猜过猪城主等人八成就是当年的......咳,总之,都怪老夫以往把自己看得太高,猪城主等平日里不怪罪也就罢了,若是猪城主等人亮出当年的旗号来,那老夫除了脚底抹油之外也没了别的去路......”
“呃......”叶宁没料到王纪元会这么说,不禁真的有些奇怪了,“王先生莫非不知道?小可与猪老四叔他们谈起王先生来是也是推崇不已,怎么......”
“怎么你反倒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怕得这么厉害?”叶宁没把话说完。
“说来惭愧......这......不说也罢,只是请九先生务必答应。要是逃的话老夫是逃得了的,但老夫与正道不两立,自认也有些能灵妖界效力之处,只要九先生答应老夫就是,至于老夫为何如此,九先生与猪城主一说,猪城主自会明白,到时九先生也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