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官制,三品以上的才能着绿袍,而三色绶带更是相国的专用品,叶宁的书没有白读,他认出了老者正是秦相李斯。至于“诟莫大于卑贱,而悲莫甚于穷困”,那是李斯一生的座右铭。
但一个问题解决,又一个疑惑冒了出来。
叶宁皱着眉头把自己读过的有关李斯的东西全都在脑子里很快地过了一遍,最让他奇怪的是,李斯明明让秦二世胡亥和赵高在咸阳给腰斩了,怎么这个老鬼现在又从秦王地宫中冒了出来?
他该不是五鬼的祖宗吧?叶宁被这个毫没道理的念头吓着了。
“敢问前辈可知道五鬼?”叶宁大着胆子问。
“公子问五鬼?”李斯奇怪地盯着叶宁,“公子不是已经将那五鬼化了吗?”
啥叫“化了”?叶宁的脑袋一下子大了三圈。
“前辈......”
没等叶宁再往下问,李斯接着说:“公子福缘深厚,更难得的是一身是胆,竟然连化五只天鬼,老夫心中佩服,这才出来见公子一面......”
“啊?啊,原来如此。”叶宁有心追问到底“天鬼”啊“化了”啊的是怎么一回事,但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处境,李斯这样的人物――即便是鬼魂――固然是难得一见,可这不代表叶宁愿意在这个的确是“见鬼的地洞”里一直呆下去。
“前辈,有话到外面细说如何?小子被困,还请前辈援手。”叶宁见李斯这个老鬼好像和那五鬼没什么关系,赶紧打了个哈哈,把话题转开了。
“嗯?”没成想叶宁的话却让李斯纳闷起来,“这机关虽然险恶,可怎么困得住公子?公子不是已经练成了......咦?”
李斯忽然又飘近了叶宁几尺,到了叶宁的身边,脸色猛然间大变,失声喊了出来,“是天刑金针!”
天刑金针又是啥玩意儿?
叶宁郁闷得几乎想要撞墙,李斯出来还没多少时间呢,他嘴里说出来的名词没一个是自己听得懂的。
“这......公子,公子可是被天刑金针封了经脉?”李斯不知道叶宁的郁闷,一脸震惊地发问。
“前辈,天刑金针是什么小子不知。但小子确是被一个卑鄙下流的人渣施了七针封脉之术。”当着外人的面把卢东华骂上几句,叶宁心里无比的痛快,倒也忘了急着让李斯把自己救出去了。
“七针封脉?真是七针封脉?不对,不对!怪了......”像是遇到了平生第一难解的谜题,李斯喃喃着在原地转开了圈子。
“不对!”叶宁也发觉不对了,不管怎么说,要真是李斯的话他最多也就是个两千多年的老鬼,可这会儿又是什么“天鬼”,又是什么“天刑金针”,这可不是李斯该知道的东西――无论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前辈究竟是谁?”叶宁开始警戒起来。
“七针封脉,当真是七针封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天干五行,二气相冲,三合三会,翻天一星......是真的......是真的!天啊!天啊!”
李斯根本没听见叶宁的问话,在叶宁身边乱转了几圈,骤然停下,仰天狂喊起来,原本苍老却泊然清雅的声音也变得嘶哑,两滴浊泪滴了下来。
“疯子!不,疯鬼!疯鬼!”叶宁往后退了几步,只觉得头大如斗。
过了好久李斯才从“疯狂”状态当中清醒过来,深深地望了叶宁一眼,身子却向上飘去。
“喂!你......前辈请留步啊!”叶宁硬着头皮喊了起来,不管他是不是李斯,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疯子,石室中要是再剩下自己一个,那想要脱困可就难了,而且这个老鬼自称是看门守墓的,逃出生天的办法不是正应该着落在他身上?
“公子还有何事?”李斯把身形在半空中定住,开口问。
“靠......”叶宁在心里小声骂了一句,再不怀疑李斯的确是个“疯鬼”了,自己刚才说得还不清楚吗?
“前辈可否指点小子脱困之法?”骂归骂,表面文章叶宁还是会做的。
“脱困之法?”李斯苍凉的眼神中透出了几分讥诮,“地宫中虽说机关重重,但想必一定困不住公子,公子何苦如此着急?”
“我......你......”叶宁差点儿没让李斯给噎住,“前辈不要取笑小子了。”
“老夫不敢。地宫机关可困杀仙凡,可公子既不在凡,亦不在仙,怎么用得着老夫多事?何况此处机关乃是赵高所建,老夫更是无能为力。”
赵高?这儿一个李斯还没走呢,又出来个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