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过天穹!
几乎在同一时间,阿喀琉斯驱车来到此处,充能完成的悲叹之种立刻孵化,虚数空间被膨胀的结界搅动,带动正常空间的曲率疯狂变幻。
阿喀琉斯感到前方出现一股巨大的阻碍,死亡的恐惧瞬间充满他的内心,他能感受到,哪怕他的身体有【勇者的不凋花】的庇护,也会被那股恐怖的力量瞬间撕碎!
在他反应过来前,那匹最喜欢看他出丑、最喜欢在他陷入危机时开心说话的讨厌马猛地转身,把阿喀琉斯甩出去!
下一刻,扭曲的空间瞬间撕碎马车和马匹!
“克桑托斯!”
阿喀琉斯悲痛地大声呼喊,他从来没有这么怀念那匹喜欢和他斗嘴的马!他不可能再度召唤他的战车,哪怕他的马是波赛顿送的神马!
虽然理论上来说,作为波赛顿送的神马,克桑托斯和另一匹马巴利俄斯均拥有不死性。但是作为servant的宝具被召唤,它们的不死性已经消失,而且召唤神兽所需要的魔力不亚于再召唤一个阿喀琉斯。
无论如何,他都没有这个条件了!
失去战车的阿喀琉斯仇恨地看向暴露出来的炮台,因为强烈的灵能脉冲,在开炮后,光学迷彩已经关闭,阿喀琉斯能轻易地发现炮台以及上面的考列斯。
但他被拦住了。
“不好意思哦!他们说要我拦住你起码半小时呢!不然弗兰酱没办法脱出什么的……啊呀!你能当做没听见吗?”
骑在骏鹰上的阿斯托尔福微笑着向阿喀琉斯打招呼,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又无意间暴露军情,他向阿喀琉斯卖萌吐舌头,但看到阿喀琉斯充满怒火的双眼,他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你应该不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野蛮人吧?”
……
……
双方炮灰再度战成一团,这没有英灵来打扰他们,因为英灵们也找到了各自的对手,无暇顾及炮灰。
迦尔纳稍作休整,和得到土地加成的弗拉德交手,黑色的橼桩和赤红的火焰相互交错,宛如不可名状的怪物彼此撕咬。
失去战车的阿喀琉斯被阿斯托尔福拦住,骏鹰跨越次元的能力扰的阿喀琉斯烦不胜烦。
阿斯托尔福那柄触之必摔的长枪时不时往他的腿上刺,阿喀琉斯一时不察差点翻车,身为一个骑兵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几天被爱尔特璐琪打、被赛米拉米斯碎碎念、被魔偶打、被炮击打没马的阿喀琉斯怒气槽早就攒满了。
面对阿斯托尔福这不要脸的攻击,阿喀琉斯最终忍无可忍,不再顾及对女性(?)的尊重和宽容,与阿斯托尔福战作一团。
这边不用和弟子交战的喀戎腾出手来,和阿塔兰忒开展了一场经典的压制战。
喀戎不愧是桃李天下的大老师,你要知道八成以上的希腊箭术流派都能追溯到喀戎哪里去。
喀戎展示了什么叫“你师祖还是你师祖”,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压着阿塔兰忒打。
阿塔兰忒射出的箭矢要么被击落,要么被撞开,就没有一个射中目标,而喀戎还有时间支援队友。
发现这点的阿塔兰忒肺都要气炸了,在得意的领域被压着打绝对不好受。
但她每次试图反抗都被喀戎打的更惨,被打击到怀疑人生的阿塔兰忒一边念诵阿尔忒弥斯的名号,一边考虑要不要动用另一项宝具【神罚的野猪皮】。
至于莎士比亚和赛米拉米斯,两个人都不擅长正面作战,他们在空中花园的残骸上,试图能抢救出什么能用的东西,特别是为阿维斯布隆准备的“零件”。
很快他们就发现零件的所在地,极为幸运的是,在这样剧烈的撞击和爆炸中“零件”完好无损。
一时间大家各打各的,看起来非常和谐。
爱尔特璐琪站在高台上,精致的小脸上面无表情,仿佛神祗俯视人间。
朱月残存的人格逐渐浮现,她的视野不断拔高,也愈发高贵而威严,最后她们不分彼此,这一瞬间,仿佛月之王再临!
这是她第一次以月之意志的身份俯视世界,世界在她眼中天翻地覆!
她现在处于一种奇妙的上帝视角,万物都在她的视野内,只要换个角度就能看见很多东西。
她能“看”到一股庞大但痴愚的意志在战场上蠕动匍匐,像一坨长满触手的巨大的麻薯,或者说巨噬细胞更合适?
每一个人造人都是触须的末端,好奇(如果真的有这个感情的话)的观察这个世界,似乎在探求这些弱小的生物为什么要彼此厮杀。
在感受到爱尔特璐琪的视线后,伸出一根触须友好的打招呼。
但在打招呼的同时,就已经忘记了为何而打招呼,被人造人死亡刺激的再次投入到伟大的工作中去,转眼就忘记了爱尔特璐琪的存在,专心盯着身下的小人。
每当人造人战死时,连在上面的触须就带着一个光团回到水晶巨树里,看起来非常爱惜这些小生物。
爱尔特璐琪没有再看那个不可名状的存在,现在还不是卫宫士郎,卫宫士郎的主人格还在植入,爱尔特璐琪能感到熟悉的气息在那个存在内部一点点膨胀。
中央智脑完成了他的工作,在城堡的一处蜷缩起来,不知道在做什么。
主人格已经开始植入,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那个人工智能想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也已经来不及了,爱尔特璐琪不打算过度探究他在最后的时间打算做些什么。
也许他只是在满足自己的愿望,在生命最后的一点时间里,试图明白人类到底是什么。
这或许会影响战局,但和她无关。偏移视角,那里是交战的双方。
高科技战争的画风和神仙大战在爱尔特璐琪的眼里不显得突兀,两者间的界限在她眼中也逐渐模糊。
她见证过神话时代的尾巴,精灵时代的兴衰,以及人类的崛起;
她见识过达芬奇精妙绝伦的艺术,赞叹过特斯拉的电流,也曾嘲笑过尼采“神已死!”的高呼。
她享受着时代的便利,也体会过文明的愚昧,但她从未有此刻这样强烈的感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