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涴的心忽然痛了痛。
妈妈活得比较通透,她知道自己要什么,她也会去包容别人的缺点。
可是她也没有得到幸福。
第一次嫁人,就遇到了她的亲生父亲,是个家暴男。才与她生活了不过三十四个月十五天,就离了婚。原因不过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子,不是能传宗接代的男孩子。
后来,又遇到了另一个男人,就是她前继父,一样是个家暴男,还是已经有了个儿子的。
他们在她上大二的时候,也离了婚。原本是他不放于嫃走,活活缠着要过下去,没办法得用法律来保护自己。后来,因为一些证据,于嫃单方面离了婚。
离婚后,他扬言,不想放过阿涴的舅舅,当时还吓了她很久很久,以为世界要崩塌了。然后来也是不了了之,想来是因为某些人的劝阻。
之后,妈妈来了G城,找些零工做养活她。学费也有贷款帮助,除了给她一些生活费,便不再需要什么。
她们的日子也还算过得去。比起那些年寄人篱下的日子,她觉得这才是她较为解脱的一段日子。看人脸色久了,都不知道自由是什么滋味了。
这样的人尚且不能得到幸福,那什么人有资格呢?当时她沉醉在黑暗无法自拔,没能为她分忧。如今她有能力了,她想让她过上很好的日子,衣食无忧,心里也无忧。可有些事,她也不能完全满足她的想法,就比如面对爱情这事。
她做不到。
阿涴没有说话,于嫃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在唠叨:“你快进屋去换个好看的裙子,再随便画个淡妆,至少看上去像个样子,别整天这副模样。”
阿涴轻声回:“我觉得这样挺好。”
不想,她直接走过来把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催促:“不好,不好,我觉得不好,一点儿都不好。快给我进去换掉,待会儿小深来了,看着你这样子,人家会嫌弃的。”
她无力地晃了晃身体,最后还是被她塞进了房间。
裙子她也有,大多是大二那年随意买的,还有很多,也是好看的。她到衣柜里看了几眼,找出了一件绿色的雪纺裙穿上,又随意上了点粉,就出了房门。
出卧室门的时候,于嫃正坐在桌边等着她出来。蓦然见到她这副模样,目光亮了亮,开始评价:“就该这样的没错。我也不丑,生出的你自然也不会太差。你素颜也不丑,但总归换上这身裙子,又化点妆,能称得上实打实的美人了。你看你那锁骨,腰这些,还是挺瘦的嘛。平时老是穿一身又肥又大的衣服,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这样一看,哪里都是顺眼的。以后就多这样穿,说不定一走出去,就遇到个好男人。那得赶快把自己嫁出去,然后生个孩子,也算了了你妈我的一桩心愿。”
阿涴坐到桌边,拿起手机看了一看,才淡淡说道:“再说。”
她穷追不舍,硬是逼得她要听进去,一边倒弄她的菜,还不忘给阿涴加强思想教育:“什么再说?你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好看又温柔,比起你平时穿的那些,完全是两个人的样子。照我说啊男生就喜欢现在你这种穿着打扮,没错的。你呀,已经是去二十七岁的路上了,就不能好好对自己吗?就不能活得像个女孩子些吗?”
阿涴拿起果汁喝了一口。她所有的话几乎都是奔着同一个方向去的,听多了难免厌倦烦躁,又无济于事。她忙岔开话题:“现在都七点半了,曲大傻还不来,我们干脆不等他了吧?他也要和家人一起守岁不是?除夕夜就在我们家过,像什么话?他要是过来,他的家人还不得把他宰了,或是拦住他,不准他过来呢。我们在这儿等他也不是事。再者说来,我们也得习惯他不在的日子才是。
人家还没有家庭,要是哪天有了,还不得顾家啥的,哪里还会轮得到我们关心他。年年都是这病,真想给他点颜色看看。”
于嫃拍了她的头一下,“瞎说什么呢?大过年的,不准说那个什么宰。你这就不得劲了吧!人家把你当好朋友,你把他往外推,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不仗义。你这,还算什么好朋友?我看小深,不会喜欢别人了。”
她装疼地捂住了头:“疼死……超级疼。你这一下,怕要把我拍成了一个智障了。智障儿童听过不?我属于智障老年。”
于嫃瞪了她一眼:“没大没小!你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有点忠厚外,上了初中以后,我是彻底管不住你了,哪里可以说得上智障?你是存心折腾我吧!”
阿涴也不装了,脑中想起她的话,不禁眨着眼疑惑地问:“什么叫你看他不会喜欢别人了?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內幕?”
于嫃故作高深地道:“这个嘛,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可插不上手。你们爱咋闹腾就咋闹腾。反正找人结婚这事,你得给我提上日程,别整日想那什么书本上的知识,再多也不比你的终身大事重要。还有,等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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