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为了防止自家弟子被带坏,通天教主讲道特意避开了帝辛。
难得的,这一回,帝辛看见的,不只是通天教主和水火童子,还有华丽孔雀一只。
孔宣曾在通天教主座下听道,后来又因为帝辛的缘故,和这位截教圣人熟悉了,偶尔也会来碧游宫进修一下。
有些人,平时瞧着人模狗样,一旦混熟了,就变了嘴脸。进了碧游宫,帝辛随意地抬手跟通天打了个招呼,又转向孔宣,道:“雀儿兄,你也在啊?”
当年为了把孔宣留在东方,又圆了帝辛那句“需要孔将军辅佐”,元始天尊把孔宣的名字挂在紫薇大帝的下面,使其成了帝辛的属官。后来,众神初登天庭,忙的一塌糊涂,孔宣因着封神之事心里别扭,却因职务原因,难免和帝辛有所接触。有一回帝辛忙糊涂了,心里头给他取的外号“雀儿兄”脱口而出。当场孔宣变了脸色,拖着帝辛去了演武场,狠狠揍了他一顿。也是那次之后,孔宣不再冷眼相对,帝辛可以反复刷的boss终于不再只有通天教主一个。“雀儿兄”的名号也延续下来了。
孔宣凉凉地斜睨了帝辛一眼,一言不发。
——所以说,帝辛真的很了不起,这般骄傲的孔雀一只,也被他弄到没脾气。
“紫薇帝君来此何事?”通天教主问道。
“我收了个徒弟,来问问能不能传承截教仙法?”帝辛说。
通天教主掐指一算,微微颔首,道:“本座已然知晓,可。”
“啧,真可怜。”孔宣毫不掩饰地说。这可怜自然不是因为要学截教仙法,而是因为那孩子竟然拜了这么个不靠谱的师父。
这等冷嘲热讽,帝辛早就习惯了。也不知为何,当年的黄飞凤如此,如今的孔宣也是如此,他的好友,最终都会进入这种挖苦揭短的损友模式。
——说好的君子之交呢?说好的惺惺相惜呢?说好的人艰不拆呢?人生的恶意扑面而来啊!
——说起来,似乎是某人自己开启了这充满恶意的交友模式。
帝辛幽幽地瞧了孔宣一眼,摇头晃脑,装模作样地感叹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忽然见到大王变了画风,即便内心坚毅如孔宣,也会惊讶。可如果这画风突变的戏码看了三百年……那就让他自由的变着吧。
随手变出一把椅子,帝辛懒洋洋地坐在上面。在圣人道场,不,别说在圣人的地盘了,就是寻常人家,去人家做客的时候,自带小马扎,还摆出来坐上去,都是十分失礼的。当初刚到碧游宫的时候,帝辛也是老老实实端着架子,遵循传统只坐蒲团的。然而,再多的规矩,再好的礼仪,也比不上又痛又麻的大腿,更抵不过匆匆流逝的时间。变化一点点发生,最终,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通天教主高坐云床,眼皮都不撩一下,道:“不是收了弟子吗?怎的还在此处?”
“弟子还是奶娃娃,我又不是奶妈,去了也没用啊。”帝辛说。
“是么……”通天教主只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两个字,便不再开口了。
圣人不会无的放矢。出于对通天教主人品的信任,帝辛决定回去瞧瞧他未来的弟子。
这一瞧,把帝辛吓了一跳。不过半日功夫,姚娘是怎么把她自己和她儿子折腾成乞丐的?
子康——现在该叫殷康襁褓散乱,全身上下脏兮兮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姚娘更惨,头发一半乱糟糟地挽着,一半披散,好似乱麻;腰带散落在地,衣襟凌乱,衣摆上还有可以的黄色污迹。
见“北极仙人”去而复返,自己又弄成这般模样,姚娘羞愧地垂下了头。
帝辛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他高估深宫贵妇的自理能力了。
好吧,如果没有法术,帝辛的自理能力也高不到哪儿去。
帝辛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山下,找来了一个妇人。此时正值战乱,无家可归的人总有许多。这妇人孤身一人,二十出头,全身上下灰扑扑的。她手脚粗壮,瞧着有一把力气。有仙鹤看着,帝辛不担心姚娘和殷康在武力上吃亏。旁的,如果姚娘这个前太后连个民妇都摆不平,被人骑在头上拉屎撒尿,也怪不得别人。
被帝辛腾云驾雾带上山,那妇人满脸惊慌,眼中又有着令人心惊的崇拜与希望。她一直弓着身子,似乎帝辛没说一个字,都想跪下磕个头。
安顿好了这头,帝辛驾云回了天庭。当然,他不是回去工作,他是去请假。
收徒弟,拂照自家后辈,了解凡尘因果——多么高大上的理由啊!帝辛要请上一百天的假,全程看着他的徒弟得道成仙,或是修道未成,落入轮回。总之,天上一百天,人间一百年,他是不会回来了。
时至今日,天庭依旧人手不足。帝辛一下子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可谓令人发指。然而,紫薇帝君诸多手下早被压迫习惯了,一时之间,竟找不到理由反驳。唯有伯邑考扯着帝辛的衣袖,道:“帝君,若有事务不决当如何?”
帝辛想了想,叹了口气,从衣袖里扯出了毛绒绒,扔在伯邑考怀里,道:“若有要事,让她来找我。”
昔年封神的人员严重不足,轩辕坟三妖都被填上榜充数。妲己和喜媚挂在帝辛这边,王贵人则跟着姜子牙。
——这还真是一人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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