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则是妙语连珠。‘我志愿加入华夏革命党’和‘爱信信,不信滚’这两句台词能用同一种方式说么?
形体,也可以说是肢体语言,是整个表演过程中极为重要的一环。如果你们曾仔细观察过身边的人,你们就会发现,每个人的形体都是不同的。这种不同不仅仅是翘二郎腿、摸下巴、抽烟这种明显的小习惯,而是更细微的方方面面,气质、步速、敏捷、眼神等等。比如演个大将军,那就是龙行虎步目不斜视;演个小偷,那自然是举止畏缩左顾右盼。如果你们无论演什么,走路都像走台步,那我建议你们转行去当模特。
最后,才是表演,喜怒哀乐和微表情的管理。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剧情里你死了爹,那你就得哭;如果是结婚,那你就得笑。但是,哭地有多伤心,笑到什么程度,这些你们都得根据剧情仔细琢磨。不能太过,过了就浮夸;不能不足,不足就是感情不到位。还有,千万别忘了表演是一门艺术,艺术就得美!所以,无论是哭是笑,你们都得表现地我见犹怜,而不是不堪入目。很多女明星在表演的时候因为怕丑不敢做表情,任何时候镜头拍到她都木着一张脸,好像在拍硬照。这就是本末倒置,更加是懒!任何人,无论长得多漂亮,做表情的时候都有可能让人觉得难看。所以,你们就要练!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自己对着镜子练。怎么笑才最帅气,怎么哭才最动人;甚至一个蹙眉、一声叹息,到底是西子捧心还是东施效颦,就看你们的功夫深不深。”
寇钧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发问:“每天晚上自己对着镜子练表情?练多久?”
“练到你自己满意、导演满意、观众满意,练到任何时候狗仔都拍不到你任何一张丑照。”张照临望着寇钧,清清楚楚地说道。“如果你决意要在这一行发展下去,那就练一辈子。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表演,也是一样的。”
寇钧沉默着点点头,暗自心道:拍完这部戏,我就回去搞科研!
“好了,以上暂时是我们第一个月的基础课程。所有难关,我们一个个攻克。”张照临拍拍手,先把目光投向寇钧。“寇钧,以盛言的人设,如果他要骂人,会怎么说?”
寇钧凝视了张照临一阵,冷冷道:“战汝娘亲乎?汝胯下之卵有用乎……”然后,他在张照临和夏至惊异的目光下,摇头改口。“好吧,我开玩笑的,盛言不会骂人。”
“……很好。”张照临这才松了口气,又望住夏至。“那么云战呢?”
夏至眨巴了两下眼睛,试探着答:“‘哎哟!卧槽尼玛!’?”这一句说地清脆响亮无所顾忌,的确有几分独属于云战的天真烂漫、不知世事。
张照临却并不满意,温和提点:“夏至,《青龙诀》虽然是修真题材,但严格来说,你演的仍然是个古人。”
夏至仍在思考,寇钧却已从张照临这锱铢必较的性格中意识到了未来三个月内可预见的苦难生活,不由扶额叹息:“呜呼哀哉!”
上午的文戏课让人头大如斗,下午的武戏课也教人筋疲力竭。只因除了寇钧预料之中的学武术、学上威亚,他们居然还要学古典戏曲练身段!
对此,安排课程的李志毅是这么回答的:“古典戏曲千锤百炼,符合国人的传统审美。你们既然要演一个古人,就得像一个古人,学戏曲是最快的办法。”
当然,目前戏曲课程暂时还没开始,在正式学武术和戏曲之前,寇钧和夏至首先要做的是锻炼身体的柔韧性。
夏至自幼习武,身体的柔韧性自然胜过寇钧无数。于是,被张照临和寇钧完虐了一个上午的他,总算是在下午的课程中扳回一局。眼下,他就在教练的吩咐下帮寇钧拉筋。至于寇钧,虽然也有健身的习惯,但要他拉一字马的同时额头和小腹都能同时贴到地板,显然太过了。
背上压着夏至的份量,寇钧莫约坚持了15分钟就已忍不住唉唉直叫:“不行了!不行了!腰快断了!先放放!”
夏至闻言急忙松开手移到寇钧面前坐定,又体贴地把毛巾和水壶先后递了过去。“钧哥,擦擦汗喝点水。”
“谢谢!”寇钧喘着气接过了毛巾和水壶,却没有直起身来,而是仍尽量保持着下腰的姿势。“夏至,你习武多少年了?”
夏至扳着手指答道:“十几年了吧。一开始是为了拿体育特长生的补贴,后来真练出兴趣来了,山哥就给我请了教练。”
“每天练多久?”寇钧又问。
“三四个小时吧。”夏至好似发觉了寇钧的担忧,不由笑道。“钧哥,这才第一天,以后习惯了就不辛苦了。”
想到方才夏至与教练对练,那利落飘逸的身手,寇钧已是无语凝噎。“借你吉言。”
夏至因寇钧相助才说服了关山,赢得了云战的角色,对他一直颇有好感。此时见寇钧练功辛苦,他不禁轻声道:“如果不是因为钧哥,我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寇钧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你山哥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娱乐圈水太深,乱七八糟的事太多,以你的性格是很难适应的。而你之所以能说服你山哥,不是因为我,是你这两年来的坚持打动了他。你山哥,其实很疼你的。”
“我知道啊!”夏至眉眼弯弯,漂亮地迫人心神。“我把他当亲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