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阿宁若是不舒服,便去歇着吧。”对方说完也没等他的应答,直接便起身凑过来,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抱了起来。
被这白衣男子抱了个满怀,趴在对方的肩头,很快意识就有些昏昏沉沉的,倒真的像是身体不适,随后便感觉到抱着他的人走出了庖屋,然后他就不记得了。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
从床榻上走了下来,去了里屋见没人,便这才转身推开了门走出去外屋,白衣男子正坐在书案边上借着烛光看著书籍,瞧他醒过来了朝他招了招手。
那有些宽大的衣袖晃来晃去,也像是把他的心魂给晃飘了。
情不自禁的抬脚走了过去,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那始终都看不清模样的人,他依然还是想要努力的去寻找,好似脑子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必须得想起来才行。
“睡得可好?”
“啊?”他发现自己发出了声音,短瞬间有些诧异,可随即又觉得自己不就是能发出声音的吗?又不是哑巴。
随即便答了对方句“好的”。
白衣男子闻言轻声笑了,虽然看不清面容可是那微微颔首的动作,就足以让人联想出本尊该是如何的迷人:“阿宁梦中为何一直唤着师兄?”
“我……”
他为什么会一直唤着对方?
他想不起来自己睡着之后有没有做过梦,也更无从得知梦里是否梦到了对方,这才会一直喊他。
“师兄不想一直都只当阿宁的师兄。”白衣男子在他还没想清楚怎么回事之际,用着那清冽的嗓音压下来低声呢喃,“师兄与阿宁一辈子都在一处可好?”
话及至此,他只觉得眼前对方面容变得清晰起来,那一眉一眼都让他想起一件事。
他是容隐,字淮宁,终其一生所求的是眼前之人。
“好。”
仅是一瞬间,他便笑如花开,燕归春来,眼中满是亮盈盈的柔光注视着这要与自己相携手的白衣男子。
一晃眼,多年已逝。
长大后的容隐每日都变着花样的从山下搜寻到诸多好东西,有时可能是凡尘的一坛蜜酒,有时也可能是少见的一道小菜。
又或者是今日无意间在集镇上瞥见一支合眼的发簪,明日在人店子里扯了身好看的布料。
总之这么多年来他的热情一如既往,唯有更甚。
白衣男子会浅尝蜜酒,然后对满怀期待的人笑意吟吟的称赞上两句,他也会夹起那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慢条斯理的品尝,稍后再赞不绝口。
还会接过那被奉若珍宝般递过来的发簪,对着铜镜比划两下,而后再交回对方的手里,顾盼生辉的浅笑,叫其替他戴上。
一转眼又是穿上那身月牙白衫,抬手耸肩,左右摇晃着,好似那一身衣裳如同仙衣般叫他喜欢。
画面一转,这一切皆是发生在一面幻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