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梅季节,他坐在窗边俯视一场欢欣鼓舞的游行,队伍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敲锣,有的打鼓,有的挥小旗,有的举标语,有的拉横幅……个个面目模糊……
有个男子在他身后说:“你要控制好他/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你看看你的手。”
他则看着黑指甲说:“都是这样的。”
他继续往窗外看,看到一张毫无特色的中年男人的大幅画像,感觉绝大部分中年人都可以这样画。
他望向队伍前方,那里像是被云翳遮住了,一队队男女,包括看热闹的人群都往云翳里哄哄地涌去……
……
唐缈开始腻烦这梦了,同样的梦精准地、连细节也丝毫不落地做两遍,换谁都腻烦。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醒不了,他像是个梦境的亲历者,又像是个旁观者,感觉恍恍惚惚,某些部分像隔着纱窗,某些部分又异常清晰。
这时候梦境继续了,身后的男子说:“走吧。”
站起来,走出楼去,楼下有太多的人,拥挤着却是无声的,黑色的人头像海浪一样起伏……
这时候听到一声刺耳的汽车喇叭,是这个汹涌世界里唯一的声音,简直比炮声枪声都要响亮。
他猛地扭过头去,看到了人群后面有辆汽车。人群是白色的、浅灰色的,那汽车是纯黑色的,黑得扎眼。
这辆被游行阻拦前进的黑色汽车正在拼命地按喇叭,以求驱散众人,然而还是寸步难行。
坐车的人应该心急如焚吧,可惜没有人愿意让它,也让不了它,街上堵得水泄不通,它出行的时间实在很不巧。
男子在他耳后说:“这是个浑水摸鱼的机会,你跟着我。事成之后,我们去东郊梅花山赏梅。再不去,晚梅都要谢了……”
……
唐缈霍然坐起,把陪守的淳于扬吓得一跳,手里的相片也掉了。
他赶紧收起相片,埋怨:“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你怎么了?”
“东郊梅花山,”唐缈喃喃,“这是在南京啊……”
“什么?”
唐缈问:“你去过南京没有?”
“当然。”淳于扬说,他在南京上的大学。
“那你春天去梅花山赏梅吗?”
淳于扬想了想:“有过一两次。”
“除了南京,还有哪个城市的梅花山在东郊?”
淳于扬摇头:“我知道全国有好几个地方叫‘梅花山’,但不清楚方位。你为什么问这个?”
唐缈说:“南京的东郊梅花山是紫金山的一部分,孙中山安葬在中山陵之后,那个地方就种植了许多的梅花,春天时形成花海,我和同学每年都去赏花,有时候和爸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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