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缈抬起眼问:“谁?”
“我不知道。”淳于扬关闭了手电,因为他需要节约电池,鬼知道他们还会在黑暗中摸索多久。
他在唐缈看不见的地方笑得浑身乱抖,还要维持着不出声,很是辛苦。
终于他止住了笑,和唐缈、唐画一起默然等待。
洞顶上的虫蛹也似乎和岩石融为一体,保持着绝对的缄默,耳边只听到司徒湖山等人粗重的呼吸声。
垂死一定是种非常可怕的经历,身体渴望尽快解脱,但意识固执地仍想坚持,不知道最后是身体先放弃,还是意识认输。
几分钟后,唐画突然扯扯唐缈的衣襟说:“放到水里去。”
淳于扬飞快地打开了手电。
唐缈问:“画儿,你说什么?”
“放水里去。”唐画重复,“把表爷和哈批。”
唐缈精神一振:“谁……谁告诉你的?”
唐画抬起脑袋:“上面,它们。”
除了洞顶的那些始作俑者,上面没有任何东西。
“蛹里的那些?”
唐画说:“要快一点。”
淳于扬问:“水在哪里?”
这次又等了一分多钟,唐画是不太能体会那份焦躁,只有唐缈愁眉苦脸托着腮,好像有一团小火焰在心里烧燎。
“那里。”终于,唐画用手指着某个虚空。
但那里是一片沉沉的黑暗,连刚才微弱的水声都不是从那个方向的。
唐缈也指:“蛹说那个地方有水?”
唐画偏头听了一会儿,确认:“昂!”
“你们待着别动,我去看看。”淳于扬抢先走了过去。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地面高低落差以及逐渐暗淡的手电光使他走得不太顺利,有一次几乎扭到脚踝。
他发现这个洞没有想象的大,至少在他所前进的方向洞顶已越来越低,逐渐固定在四、五米左右。洞的宽度却仍在绵延,导致周围看起来好像一个很扁很深的房间,当然也很压抑。
地面以上和地下之下的同样距离仿佛不是一个概念,人在幽闭的地下,会不由自主觉得脚下的五米很远,而头顶的五米很低。
淳于扬沿着那个方向走到了尽头,果然看见了水——在地面与石壁之间,有一条宽达两米多的溪流在静默地流淌着。
水流安静,通常有两个可能,第一,它流淌速度非常非常的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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