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真的撑不到大学。
岑歌握住手里的钱,挣开了领班的手,迈步走向永和厅。他没有办法,他真的没有办法,再难、再辛苦,他都要走下去。
岑歌看着门上“永和厅”那三个精致的小字,深吸一口气,紧抿着唇,推开了大门。
只是永和厅里的情况和他想象的似乎不太一样,一间酒吧的包厢里,没有横七竖八的瓶子,也没有醉眼朦胧的酒客,只有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晏冷。
这个在岑歌的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人。
岑歌一手还按着门,看着晏冷转过来的脸,一时间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他没有惊慌失措,因为他从没对晏冷做过亏心事,他只是觉得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他既做不到面不改色地说张先生好,请问您中意什么酒,也做不到立马换一张笑脸,热情洋溢地走过去,拍拍晏冷的肩膀问你怎么在这儿,所以岑歌只是沉默。
而晏冷呢,他是特意来和岑歌谈谈的,可看见了岑歌,他竟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想说的话太多,却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昨天他去找宋人良,问他如果他是他,该怎么做。
宋人良想了一会儿,突然嗤笑一声,问了句你是不是傻。
晏冷看着宋人良颇为鄙视的眼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让他这样鄙视,可看见他那鄙视的眼神,想问出口的话又堵在嘴边,问不出口。太丢人了,自己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还不如宋人良一个愣头青懂得多。
晏冷不问,宋人良也不说,急的还是晏冷。没办法,别的事也就算了,他可以忍住,可这是他的岑歌,鄙视就鄙视吧,豁出脸面了。
晏冷没好气地催他快说,宋人良嘿嘿笑个不停,过了好一会儿,眼看着晏冷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马上就要抬脚踹他了,他才忍住得意的笑,问了晏冷一个问题,人家岑歌是你什么人啊,管你那么多破事。
媳妇!
晏冷刚想脱口而出,可又咽了回去。是啊,岑歌是他的什么人呢,连恋人都不是,他凭什么要岑歌关心他们要怎么走下去呢,他又凭什么要求岑歌要对他负责?是凭他上了岑歌,还是凭他上辈子的爱和愧疚,还是凭他的恳求和赎罪?
而他又为岑歌做了什么呢?除了给他带来痛苦,自己还为岑歌做过什么呢?什么都没有。
照顾岑歌?那是他把伤到了之后的照顾。
挽留岑歌?那是他把岑歌逼走欠下的债。
表面上的伪装?那本来就是晏家带来的麻烦,他凭什么要岑歌为他承担代价。
晏冷不由得在心里悲哀地想,晏冷,你真的有爱岑歌的那个资格吗?你为他做的够多了吗?你让他因为你而感到快乐、感到幸福了吗?你重活了一世难道只是为了后悔吗?岑歌原谅了你,你能原谅你自己吗?除了原谅,你真的不奢求岑歌的爱了吗?
晏冷在那天晚上做了一个决定,但是他还需要准备,所以今天晚上他来了。
晏冷站起身,把岑歌手中的酒接了过来,放在地上,一手拉着岑歌进屋,后背一靠把门关上,手一用力,把岑歌拽进怀里。
岑歌突然一惊,然后就发现自己离晏冷如此之近,都能感觉到两个人的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也能感觉到晏冷迅速升高的体温。除了那次不愉快的经历,这是两个人最近的距离,也是最暧昧的姿势。
岑歌感觉到晏冷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那么有力,他毫无防备地就将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刻在了心上。
晏冷说,岑歌,我喜欢你,所以,能不能求你收下来,给我一个可以和你一辈子走下去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