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慢慢思索着道:“这回去京探亲,听我那干女儿说了不少那二太太的手段,可真是……,我想起来那王嫂子原是老太太心疼您,在您管家时特特送来的能写会算得用的,不是咱们从贾家带来的陪房!”又道:“会不会二太太……?您看王伦家的平日里的做派,整日里说她在贾家的亲戚是老太太跟前的嬷嬷,还求了恩典可以用府上的名帖使驿站里二百里加急年节里给亲戚送信!”
贾敏恍惚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日里我见她说的可怜,亲戚又是老太太得用的方才答应。再者那驿站八百里、六百里是朝廷专用,四百里、二百里是圣上恩典大小官员及家眷均可用,就那平民百姓家也使得那一百里的。”
贾敏猛地站起,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王氏!伸手伸到我林家来了!”
……
之后几天,柳嬷嬷查检林府后宅上下,揪出来不少偷懒耍滑、手脚不干净的,这次众人求到贾敏那,没成想惹怒了向来心慈手软、对管家不大上心的太太,竟一并发卖了出去!
林府后宅雪涛院里左侧屋子里,一个二十上下,着水红桃花彩云锦春衫的秀丽妇人撕扯着帕子,满脸不甘。旁边上站着个老嬷嬷,忐忑不安道:“姨娘,夫人竟这么大的动作!她要是知道咱们的打算,会不会……?”
白姨娘道:“那个贱人竟将我辛苦筹划安插在内外的人全都拔起!哼!彩月那丫头,也是个不中用的,枉费我使了这么些银钱买通王嫂子,竟连个三岁的娃娃都拢不下,连门都没进就被划下来!”
又哭道:“可怜我这正封的姨娘竟要和这些个通房丫头挤在一个院里!老爷以前不好美色,可月月也来好几回,如今竟连一面也见不着了!老爷夫人有了臻大爷,疼的跟眼珠子似的,竟是要绝我的依靠么?”
白婶子忧愁道:“谁说不是呢,太太生不下来,自然把过继的当成宝贝,可老爷……唉!又不是亲生的,何至于待这么好?”
“老爷也忒偏心了,由着那贱人将我们拘在这院里,哼,不叫请安!这心慈的太太是怕我们见着老爷罢!”
一时白姨娘又怒道:“不知那好太太抽什么风?以往不是病歪歪,对家事不上心的么?整日里伤春悲秋、吟诗作画的,勾着老爷把她当宝似的,如今竟威风起来,不做那病西施的形状了?”
老嬷嬷劝道:“别说那些不中用的了罢,姨娘你看咱们该怎么办好呢?”
白姨娘没好气道:“还能怎么办!老爷都着人来说‘只呆在院子里,不许乱走!若有违者,一径打发出去!’也不知那太太有什么好的,自上京到扬州后,勾的满心眼里都是她,连通房丫鬟也不叫在房里伺候了,都赶到这雪涛院来。”过了会,方无奈道:“先呆着罢,过些时日再说,我就不信老爷会一直只夫人一个!”
白姨娘和雪涛院里的一群姨娘通房都为老爷下的形同禁足的命令酸的牙疼,恨得挠心挠肝。其实这只是个美丽的误会罢了,林如海即使再与贾敏琴瑟和鸣,也不会操心这后宅里的鸡毛蒜皮,不过是林府即将住进一个尊贵的客人,怕那些姨娘丫鬟搅风搅雨冲撞了贵客才下的这般命令罢了。
再说那日林臻玉挑了丫鬟,回到屋里,那些丫鬟上来拜见过,臻玉指着那个会厨艺的说:“就叫艾叶罢。得二等的例。”指着那四个小丫头道:“沉香、当归、茯苓、蜂蜡,三等的例。”又对雪鹊、橙菊、橙草道:“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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