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就是堂堂正正暮州人!”他嗤笑,“说什么沦不沦陷,现在不就沦陷了,呵,我说这话,你们不会告密吧,告密也没用,在这地界,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告密倒不会。”
“你识相。”堂虎撕咬下猪大腿肉,翻了个白眼,“那没屁眼儿的果然在骗我,你们不是官儿可以住这里,凭什么我不可以!”
“他一开始也不高兴放我们进来,但我塞了他十万金币。”
“呃!”堂虎猛捶胸口,又把脖子撸了好几遍,终于将梗在喉咙里的肉顺下去了。
“十万!他抢钱呢!你们也给得出!”
堂虎眼放精光,满脸通红地盯着席欢颜,这不是香饽饽吗!
席欢颜道,“我们是外来的,只信得过官家,住在官家名下的驿站,总比住在其他地方强。”
“那你不就看走眼了吗!”堂虎笑嘻嘻将酒碗往她面前递,“喝了这碗酒,我们好好说道说道。”
曲傅骄心微动,伸手接了过来,一口干了,堂虎抬头瞧他,目露惊奇,“美人好酒量,喝了酒就是自己人,我再多问一句,你们看着不是本地的,怎么来的,关口放你们进来的?能进出了?”
席欢颜朝曲傅骄点了下头,以表谢意,然后对堂虎道,“我们是来求学的,得了关防将军的特许,我们更觉得官家能给我保护,恐怕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哼,说你们没见识,你们还不信。”堂虎摆出唬人的架子,“别看暮州被星烬公爵打了下来,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渭雨镇头顶也就多了个邑长,谁听他的话,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邑长内主政务,外持兵权,地头蛇也干不过他吧?”
“为什么不能,同州来的军队都在守大城,他孤身到我们这小地方上任,组织巡镇卫,是不是得从本地挑,编守镇军是不是也得从我们之中征,我们自己人能为难自己人吗,再说了,若没有镇里真正的主事人开口,他一个兵也征不到,你去看看,真要出什么事,是邑长说话有用,还是主事人说话有用。”
“听你这话,我不如干脆找这主事人寻求庇护。”
堂虎一拍大腿,等的就是这话儿,“那巧了,我虎冲镖局,背靠飞雪武馆,飞雪武馆就是镇中主事之一,你们求学,肯定要四处走,其他人给的庇护有限,不如请我们,我们保护死物,也保护活人啊,你们去哪,我们就能跟哪儿!”
“还真是巧了。”席欢颜晃着腿,人畜无害,“你们吃饱了吗?”
堂虎回头跟身后的兄弟姐妹们对视了眼,眼中写满了大生意上门,“吃饱了,吃饱了,现在就走,还是住一宿?”
“不急,先算一算账,十万金币,你们准备怎么付?”
堂虎掏了掏耳朵,显出凶相,“这玩笑可不好笑。”
席欢颜认真看着他,“这不是玩笑。”
“哪儿就十万金币了,这些菜还是这坛酒,你不能被驿站骗了钱,让老子来还!”
堂虎将桌子拍得散了架,满地狼藉,席欢颜淡定地抬腿跨过板凳,从后边下地,捡起滚到脚边的酒坛,回身猛地抡向他的下颚,直接将他砸飞了出去。
一伙人眼见自家老大遭了难,暴起欲动手,同图学生们这回毫无顾忌地使出了本事,怎容他们逞能。
席欢颜擦干手上酒水,冷睨着流了一嘴血的堂虎,“打扰我吃饭,掀了我的桌,十万金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