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抗摔耐打。”阿莎边走边说,“这里有比你更需要治疗的人,别在这儿挡路。”
罗伊没有反驳。原本也只是想请阿莎帮他简单包扎伤口——自己弄不太方便——现在看来他完全不属于“需要治疗的人”,在阿莎眼里或许连伤者都算不上。
神殿上层的队伍休息室中空无一人。卢卡斯不在。罗伊在回程的中途就与他分开了,或许比他早到了片刻。一想到这间可以容下五个人的屋子里只会有两个人,罗伊就感到荒凉。他脱掉衬衣,把它和皮甲一起扔在地上。
绷带是灵纹布制的,表面一层发光的粉尘。他拆出一截绷带,裹在手指上去试探右肩的伤口。用左手去碰右肩本就不便,刚碰到又是一阵疼痛。绷带卷滚到了地上。
“我帮你吧。”
心脏猛跳了一次。他差点就要迫不及待地转身。
是卢卡斯的声音。他回来了。
“不用。”
罗伊没有转身看他,他捡起绷带,扯断最外层粘上灰的一圈,近乎匆忙地把伤口缠紧。刚要撕断绷带固定住的时候,卢卡斯把绷带从他手里抢了过去。
“别动。”他说。
他把罗伊包扎的绷带重新拆开,动作轻柔,泰然自若。像是以审讯者睨视囚犯的角度,有的是时间与精力,将意志与情感层层剥离。
罗伊感到一阵莫名的厌恶。
“任务不算失败,”卢卡斯说,“联盟少将被守备联军救走了。”
罗伊转头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卢卡斯不动声色,目光移向他又转开。他将拆下来的绷带撕断,扔到一边,然后重新包扎伤口。
“是说那个德莱尼吗?”
“那是沙塔斯城守卫队的指挥官。”
“你想说什么?”卢卡斯的声音变得冰冷,“他在沙塔斯城的时候饶你一命,所以你现在应该任他宰割?”
“你没有必要杀死他。”
一阵剧痛袭来,罗伊眼前一黑。卢卡斯把绷带用力地扯了一次,狠狠擦过伤口。
“你……”
“你在心软。”
卢卡斯松开绷带,抬手想要拭去罗伊额角的汗水,但被他躲开了。
“你在同情一个要置你于死地的人。那个猎人也是,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我们的敌人不是联军。如果能避免战斗,就没有必要多杀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