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和自责。
“殿下……”
将近一米九的男人衣服也没脱,整个身子卷着被子蜷缩成了虾米形状,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若隐若现的眉头蹙地死紧……
狼狈地惹人心疼。
贺铭把明亮的水晶大灯关了,只开了一侧的小壁灯,又把空调打开,之前他在的时候,房间内都有暖气,所以被子都不厚。
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后,贺铭才真觉得度日如年。
以往,即使再久没有见到,他也没觉得日子有这么难过,因为他的殿下总会时不时偷偷给他发微信,打电话。
然而,这几天,即使是他除夕夜踩着新年的钟声给他发信息,他也没回,从腊月29到新年初三,整整五天,他的殿下都没理过他了。
贺铭承认,他不够勇敢,不够自信。
尽管他平日没有表现出来,但他知道,殿下对他的爱,他接受地诚惶诚恐。
畏惧是人的天性,得到一件遥不可及的东西时,就会忍不住怀疑这件东西的真假,又害怕这件东西很快又会失去。
殿下对他的冷处理,让他如坐针毡。
此刻,看到人躺在他的床上,枕着他的枕头,贺铭的心突然就安稳了下来。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盯着床上的人看了半会,才敢伸手,温凉的指腹滑过额头,到眉毛,又滑过鼻骨,最终停在了那干巴巴的唇瓣上。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贺铭低头笑了一声,小心地躺了下去,睡在霍霄身侧,又一点点伸手抱紧了他,将头埋在了他的颈侧。
嗅到身旁这个人独一无二的气息,贺铭终于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殿下……”
贺铭这些天都没好好睡过觉了,原本只是想在霍霄的身侧躺一躺,却不想,这一躺就直接睡了过去。
霍霄是被饿醒的,迷迷糊糊想起身时,才感觉到怀里抱了个人。
他并没有喝醉,只是喝的头有些晕,才就势在贺铭的床上躺了下来,对于睡前的事,他都有印象,也不怀疑他怀里抱的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酒喝多了有很多后遗症,比如说,头疼欲裂,意识迷散。
抽抽的头疼中,霍霄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他抱着怀里的人不敢动,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脖颈,他又下意识地耸了耸鼻翼。
每个人都有他独特的体香,但不同的人闻到的是不一样的,在不同时候闻到也是不一样的,喜欢的时候拿体香散发的也是喜欢的味道,不喜欢的时候那股喜欢的味道也随之消弭。
霍霄没有睁眼,他嗅到的还是那股熟悉的、让他心生喜欢的、只有在他的奶白兔身上才能闻到的味道。
直到他的意识逐渐归拢,彻底清醒过来,知道怀里抱着的人不是他的梦之后,他才睁开了眼。
怀里的人还在熟睡中,呼吸绵长,时不时还会有小小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