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要经历些什么,才会懂得进步。
在到天津卫之前,牛富贵就是个对于未来抱有幻想,却不知道该如何上进的三流帮派当家人。
而在天津卫,经历了一场场混战,见识到了朝廷兵马的强悍之后,他懂得了一个再也朴素不过的道理。
刀把子里出真理。
只要你手里有刀有枪,即便是凶恶的太岁帮也不堪一击。
回到沧县的他,粮食不愁,便开始在大运河边儿的老林子里结寨自保,因为有从天津卫送回的银子做额外支撑,便与弟兄们削竹为枪,每日操练不停。
此时,在张雪年看来,身边儿这十余人虽然算不上精锐兵马,但放在江湖上,也算的上一等一的厮杀汉了,他们身上唯独缺的便是那股凶煞之气。
夜雨中,一道闪电撕裂夜空,那慑人心魄的光芒,虽然一闪而逝,但是却让人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张雪年蒙着黑纱,头戴遮雨范阳笠,身上却穿着一件锈迹斑斑的山文甲,外罩蓑衣。
丁耀亢是不愿意穿这种卫所淘汰下来的玩意,但是考虑到战场上刀剑无眼,套一身棉甲在身上,多少有些保护。
曹文诏则穿着一套皮甲,因为失血过多,又被夜雨浇灌,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走到张雪年面前,一脸崇拜道,“二哥,这东西你都能搞来,你真是神了!”
历代民间乃至江湖,私藏刀剑并无所碍,但是私藏铠甲,却是死罪。
曹文诏其实早就羡慕卫所兵身上这玩意了,不过虽然他跟卫所兵关系虽然不错,但是那些卫所兵顶多是把这东西借给他,把玩试穿一番。
不过张雪年却有办法,这些卫所淘汰下来的铠甲,大多数都是卫所兵员逃逸之后,留下来缺乏打理之物,卫所收缴回来之后,每年都会由官府回收,重新回炉,制作新的铠甲。
因为属于废物,这种缺乏养护的铠甲,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看守。
张雪年之前踩点记住了府库的位置,这大雨倾盆,看守府库的几个老兵早就昏昏睡去,哪里注意道军械失窃之事。
“听说辽东的将士,大多数是连铠甲都穿不上,他们经常就穿着一件鸳鸯战袄,跟努尔哈赤手底下穿两层甚至三层重甲的摆牙喇作战,谁曾想到咱们天津卫府库的军械,却要藏在府库里生锈。”张雪年苦笑道。
他虽然并不精通历史,但是这些日子,也听那些南来北往的商旅说一些辽东的事情,大多数时候越听越气。
真的不怪满清万人敌,实在怪大明太可气。
“二哥,何必为家国担心。”曹文诏亦笑道:“这大明江山锦绣,总会有那么几个英豪人物,辽东只不过是疥癣之患罢了。”
“要我说,你们两个真的是庸人自扰,到现在,还有心情操心国家大事,你们忘了,咱们是来杀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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