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是谁在笑?你们以为辽东的事情我是在开玩笑吗?
我已经将我发现的问题,上书于圣上与镇抚司,请求锦衣卫按照我的要求去进一步调查,希望我做的这一切都不晚,不然抚顺危矣。”
这些新来的锦衣卫,不论他们是否有从业经验,都非常的不专业。
张雪年只能拿当年他经商分析市场情报的那一套,来教导这些人去搜集和分析情报。
幸好,天津卫并不是女真的活跃区,不然这将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干一行一定要爱一行,张雪年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名锦衣卫,但是一旦做了这笔买卖,就得给皇帝老板把事情做漂亮了。
不然这护身符可不是那么好穿的。
至于底下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一张白纸,而且根据张雪年要求,很多都是文吏出身和秀才,可塑性非常高。
张雪年懒洋洋的举着茶壶,身边儿站着十几名锦衣卫探子,人人手里拿着一个木板,小心翼翼的将百户大人说的话记录下来。
张雪年讲的有些疲倦,干脆摆摆手说道:“交给你们一个任务,你们仔细排查,码头上做工的卫所士卒,到底是属于谁的,你们可以大胆假设,然后小心仔细的求证,不过我只看你们的结果,明白了吗?
最近天津卫的氛围很坏,搞不好就要出民乱。
我培训你们时间算不上多,但是自问也没有什么隐瞒你们,我把话说在这里,有了成果的锦衣卫,可以提前转正,并直接上报镇抚司颁布奖励,没做出成果的,对不起,咱们锦衣卫不养闲人,你们赶紧回你们衙门所在地,继续当你们的刀笔吏。或者继续寒窗苦读,有朝一日金榜题名。
我的话,你们听明白了吗?”
众锦衣卫赶紧放好木板,将毛笔收好,然后用稀稀拉拉的军礼回应道:“回禀大人,我等明白。”
张雪年满意的点点头道:“明白了,就赶紧去做事吧。”
一众锦衣卫再次行礼,就准备离开大柳树下的院子,就在他们即将走出去的一瞬间,张雪年阴沉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不管你们来自拿个衙门,亦或是哪个县里的秀才,只要在我手底下做事,就别给我搞衙门里敷衍了事的那一套,不然咱们锦衣卫的家法可不是开玩笑的。”
锦衣卫们停顿了一下脚步,弯腰朝着张雪年认真行了一礼,就出么院子。
丁耀亢施施然走动张雪年身边,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二哥高明,咱们根本不需要从卫所的高官着手,只要观察下码头干活的人大部分是谁家的兵,就能得出结果,是谁在操纵码头。”
张雪年喝了一口茶,瞄了丁耀亢一眼,“丁兄,交代你的事情,你可做好了?”
丁耀亢苦着脸说道:“你休要再提,以后这般差事无论如何也莫要我去做。你毁了我对刘大人的看法,在这之前,我一直认为指挥使刘大人是个清官好官。”
张雪年苦笑道:“这世界上哪有几个清官啊,当初徐阶斗到了严嵩,天下人拍手称快,可是后来还不是爆出徐阶比严嵩还要富有的事情?”
丁耀亢惨笑道:“只是这般肮脏的事情由我来做,终究是有些心里难受。我可是读圣贤书的。”
“屁话,你读的是兰陵笑笑生。”
“二哥,这是信仰,你莫要拿他取笑于我!”丁耀亢发脾气,很是恼火道。
张雪年簇见这厮竟然真的对兰陵笑笑生的作品很虔诚,心中有愧,便揽着他的肩膀,带着几分歉意说道:“以后不会了,我让你接触指挥使,也并未纯粹是为了码头的生意,咱们自己的羊汤买卖做得那么大,说到底还是要感谢他老人家的扶持的。”
当然,他收不收东西,其实对我们来说,都一样。但态度一定是要有的。
要知道我们做的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为了防止指挥使大人将我当成祸害看待,有些事情还是得做到前面为好。
我们得让指挥使明白我们的存在,也习惯我们的存在,让他明白,我们存在他可以过得舒舒服服,我们不在了,天津卫会继续乱下去,他的日子也会越发艰难。
丁耀亢苦笑道:“刘大人的儿子本来就在天津卫加盟了我们两家店,生意都很不错,这种事情丁大人应该早就习惯了。”
就在今天,刘公子还亲自见了我一面,说希望在城西想再开两家分店,并承诺有什么事情,他肯定能帮衬一二。可见有的时候未必是刘大人想贪,是管不住家里人罢了。”
张雪年叹气道:“丁兄,你还是太纯粹啊,没有他家老爷子允诺,他敢开羊汤馆?没有老爷子同意,他能给你说这些话?我看这刘公子八成是个传声筒罢了,你不必给刘大人澄清什么,若他是个好官,天津卫也不会乱成这样。”
丁耀亢连连拱手道:“受教。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