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嬴政自然知道这种感觉,太皇太后虽不是男子,也不是皇帝,但是她的建树并不比男子低,即使她的黄老思想和刘彻的尊王攘夷思想并不一致,但不能不说,太皇太后有很多建树都是正确的,而且她年岁大,磨砺也多,很多事情看得比刘彻要透彻。
天下大事,很难说谁对谁错,政治本事就是排他的,太皇太后觉得自己有理,刘彻也觉得自己在理,但并不妨碍别的。
这样大权在握的一个人,突然闲下来,确实难免空落,那种抓不到,摸不着的感觉,嬴政体会过。
嬴政笑道:“太皇太后尽是瞎操心,这朝中的事儿啊,多烦心呢,就交给皇上去处理好了,您呐,养养花,听听虫儿叫,这日子岂不是惬意?”
太皇太后点头,道:“老身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惬意?可就是贱骨头啊……”
她说着,转向嬴政,双目虽然看不见东西,却直直的盯着嬴政,道:“老身听说……之前不费一兵一卒打退闽越军的那个卫青,是你给皇上举荐的?”
嬴政心里一突,连眼睛都睁大了一下,有些惊讶,不知老太太从哪里听说的,心中转念一想,刚才太皇太后说了,陈阿娇的舅舅窦婴刚走,恐怕就是窦婴对太皇太后说的。
虽然窦婴曾经被太皇太后除了门籍,但是窦婴并不记恨老太太,与其说不记恨,不如说窦婴做事太恭敬,太皇太后只要问,他必然要答。
这个宫里头,王太后不足为惧,刘彻还年轻,最可怕的那自然就是太皇太后,一个人见识的多了,自然心机也深,别看太皇太后平日里笑呵呵的,别人也都知道,她最疼爱的就是窦太主和陈阿娇。
但是,太皇太后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并非是想起来就说说的唠嗑,嬴政知道,她接下来一定有所指。
嬴政眼睛扫了一眼太皇太后,想从她的表情看出端倪,又学着之前对窦婴说的,再对太皇太后复述了一遍,道:“回太皇太后,是这样的,卫青的姐姐曾经在我身边伺候,偶然听她提起过卫青,说骑射很厉害,就像陛下提过一两句,哪知道,陛下当真了,也好在卫青不辱使命,不然我可是要内疚死的。”
太皇太后点点头,道:“就像你说的,朝中的事儿啊,就留给皇上去做罢,咱们啊,养养花,逗逗鸟,别瞎搀胡这些。”
“是。”
嬴政连想都没想,赶紧应下来,为了打消老太太的疑虑,又不着痕迹的强调了一下自己的态度,笑道:“这是自然的,我也什么都不懂,掺合错了,那还不出大事儿了么。”
太皇太后听他应声,那表情似乎挺满意的,道:“你有空往老身这里多坐坐,老身啊,也是闲人,咱们一起说说话儿。还有那个卫青的姐姐,是叫卫子夫的?你也别再替她在皇上面前说好话,老身告诉你,越是服服帖帖的,就越不是什么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