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只见安昀大喜过望,动作行云流水立马参拜:“大仙大仁!不仅不责怪小子误了您修行,还救了我性命教我道法,如同再造,乃是大善大德之举,将来您修道修行必然是一路畅通无阻,天下无敌!”
“哈哈哈哈。”臻邢笑了一声,只说:“好小子,拜师罢。”
安昀瞧了他一眼,然后有模有样的,按在礼法布置,恭恭敬敬的拜了师。
“师父,受安昀一拜。”安昀跪在地上,将头磕在枯黄的树叶上,嘴角略微抽·搐,恭恭敬敬的拜了最后一礼。
然后他又瞧了眼臻邢,面容天真无辜,仿佛一事事好奇的愣头小子,他欲言又止,神情怯懦,支支吾吾,弄得臻邢几乎要发火,臻邢忍着大吼骂他,心平气和的问:“徒儿,有甚要说的,为师来与你指点。”
安昀惶恐不安,仿佛受宠若惊,试探着问:“师父,您是大仙人么?”
臻邢沉声开口:“自然是的。”
然后他瞧见安昀无比崇敬的开口:“师父既然是大仙人,那是不是砍下头颅也能重新安上?”
臻邢呆愣了一瞬,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这小子在耍他,但是安昀的神情那么无辜,面貌稚嫩又讨喜,一双漂亮的眼睛无比期待的瞧住他,仿佛是等着他点头说是便要拍手欢舞,荣光至极。
臻邢说教他道法,自然是拿他做个试品,令他学了道法走出洞外晃悠一圈,看看新月秘境有甚反应,关闭期间能任由生灵修炼至何等程度,他早已有了个想法,只是如今修为尚弱,妖兽的身躯还不曾完全掌控,不想冒险去试,恰巧有个懵懵懂懂的倒霉小子在此,又是资质绝佳,真是大好!
臻邢见他一双眼睛仍然期待瞧他,他便回道:“那头颅重接之法,可怖至极,为师虽然会这等术法,却不便教与你。”
砍了头颅,化神以下修不得元神出窍之法,不去夺舍,基本都得死,还能重接?除非是炼那傀儡之术作个死物!这小子也不晓得哪里冒出来的,难不成凡人口耳相传他等修士便是这般?
安昀沉默了片刻,然后若有所悟的点头,诚恳开口:“谨遵师父教诲。”
臻邢见他老老实实,句句恪守本分,事事恭恭敬敬,想来已被他临时所悟的一糖一鞭收服的服服帖帖,当下放了威压桎梏,令他恢复自由。
安昀离那臻邢远远坐下,面色恭恭敬敬,心中却破口大骂,这是哪里冒出的大怪?明明不会重接头颅之法,还一边恐吓一边骗他!一副‘本座是大仙,你等小辈快匍匐跪地’的道德高人的唬人语调!他也不看看,一条背脊冒着寒光、头上长角、触须长长、獠牙锋利的可怖大黑蛇,吐着一口人言,还真以为自个是大仙大神了?
安昀小时候母亲可是与他说过大仙们的故事,他们个个法力无边,割了脑袋也能接上,还能将一众恶人打倒,这大怪不仅不会此法,还欲盖弥彰,说啥‘不便教你’!
明明是为了掩盖他不是仙人而是只妖怪的事实!
这妖怪不晓得有何目的,居然收他为徒,说要教道法啥的,想想以后每天对着一条大蛇,要笑眯眯的恭恭敬敬的参拜,安昀就觉得鸡皮疙瘩时时刻刻要冒它出来。
罢了,反正他老师颇多,学文学武各类都有,如今不过是多了个妖怪师父,为了自个性命,好好忍住罢。
虽说尊师重道,师父如父如天,但是贤人曾说,时候到了,降妖除魔,大义灭亲,也未尝不可。
不过安昀是个知恩图报的,他身上的伤全是大好,那妖怪也是救他一命,他虽然骗人说自个是大仙,但母亲也说,山中精怪多有立志成仙,可其中困难重重,唯有少数成仙,想来那大蛇自个说自个是仙人,不过是修不了仙是骗人骗己,稍稍安慰一下自个罢。
因此才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面前吓唬吓唬,逞逞英雄,想想也不过如此。
待他好好学学那个不知道是不是骗人的道法,试试威力,如果真是神奇,到时候好好地、认真的去学,或许还能打败这个唬人的妖怪师父也说不定,毕竟那些个堪称厉害至极的太子师们,早已败在他手下,也不差这妖怪一个。
到时候学了道法,再回丰都带上八十万大军,还怕干不掉那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
这妖怪想来也不太聪明,三言两语竟能哄得服服帖帖,也多亏了安昀从前为了对付两位哥哥装乖示弱学来的本事,两位哥哥那般心思诡谲,若不是他收了丰都八十万大军,如今该还是面上日日上演兄友弟恭,他在人眼里还是个‘不足为虑,早晚要折’的储君,两位哥哥都差点给他哄着了,更何况个看起来傻头傻脑装成大仙的妖怪?想来日后可在他身上得利诸多。
“安昀。”那妖怪说话了:“去洞外摘些麒麟果回来,顺带探查周遭情形,回来与吾好生说说。”